此时天字号包厢里,朱翊钧坐在窗边,看着戏台上的二人,对着坐立不安、如坐针毡的王谦,笑着说道:“林大师这话,那里说刘禅啊,分明是在点朕呐,先帝陵寝还欠了11万银,到了万历元年才给清,与俺答汗打了二十五年,平倭又打了二十三年,靠君圣臣贤,大明这番风雨飘摇,就能幽而复明吗?做梦呢!”
“是吧,王谦。”
“陛下,臣不知!”王谦比李贽还紧张,李贽好歹还在台上,他王谦就在包厢内,是他邀请陛下来看热闹的,而林辅成和李贽的逍遥逸闻,光德书坊,也是在王谦的经营中,林辅成这番话,很容易理解为,王谦在点皇帝。
当皇帝还是那个十岁的小胖墩,躲在太后、冯保、张居正身后的小孩儿?
王谦人都麻了,这个林大嘴巴,能不能按台本来!
这就是指桑骂槐,含沙射影,说大明皇帝就是个木头墩子刘禅,扶不起来的阿斗。
王谦想从袖子里掏台本,手有点哆嗦,索性不停的甩袖子,终于把台本找了出来,赶紧呈送,忐忑不安的说道:“林辅成自己说的,台本上不是这样的!”
台本上的内容是,君圣臣贤,大明幽而复明,不能说一模一样吧,只能说南辕北辙,这个林辅成的确是胆大包天。
“无碍,无碍。”朱翊钧翻看着台本,笑着说道:“林辅成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只要他说的有用,朕就能容得下他。”
朱翊钧容不下贱儒,林辅成不是贱儒,他可是正五品的五经博士,御用的意见篓子,他不提意见,反倒是失去了作用。
“只靠君圣臣贤就够了吗?当然不行!除了君圣臣贤,还要万夫一力!而万历维新至今,能有如此局面,则是君圣臣贤,万夫一力,方有今日之局面!”李贽真的是绞尽脑汁,在电光火石之间,将林辅成捅出来的篓子,给找补回来了!
李贽恨不得自己没入京,自己堂堂狂夫,整天给别的狂夫收拾烂摊子算怎么回事儿。
王谦听闻狂喜!李贽,好样的,一句话,救了三个人的命!
“诚如是也。”林辅成站定四方告罪,才面色凝重的说道:“诸位,万夫一力又能持续多久呢?尤其是眼下,大量白银流入,金钱对人的异化的作用越来越明显的当下,不过是春秋大梦罢了。”
“所以,今日的聚谈要说的就是,宏源大染坊必然失败。”
“只要宏源大染坊还是以生产,并且交换价值为目标,那么私人借由积累金钱获得权力就会持续发生,一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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