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如何选出‘某个人’来代表万民?万民怎么知道他的存在呢?
李贽尝试思考,而后放弃,李贽宁愿去讨论权力对人的异化,也不愿意再思考这些问题了,人贵有自知之明,李贽知道自己没那个能力。
“朕也拿着这几个问题去问了先生,你猜先生怎么说?”朱翊钧笑意盎然的说道。
李贽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有何高见?”
“先生说,看看帝鉴图说吧!”朱翊钧想起张居正那一副眉头紧锁,略显迷茫的神情,就是一阵乐,张居正最后选择了逃避,他也不知道这个答案,让皇帝看帝鉴图说去。
“朕观泰西的尼德兰地区搞得上下议政院制,本来觉得这制度挺好的,上议院呢,是旧贵,下议院的是万民代表,这样有事商量着来,后来朕发现,好像行不通,因为上议院的旧贵本就是世袭罔替,下议院的万民代表也会变成这样。”朱翊钧倒是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
下议员的儿子问:父亲父亲,我能做上议员吗?
下议员父亲说:不能,因为上议员也有孩子。
“臣也想过,行不通的,陛下。”李贽倒是对尼德兰地区造了费利佩二世的反,知之甚详,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其路线不适合大明。
因为上下议政院的制度,大明已经有过类似的经验了,在正统初年,就是以英国公张辅为首的武勋和以三杨为首的士大夫,最后的结果就是张辅被逼到了上不了朝的地步。
历史长了,就这点好处,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都能找到历史原型,产生的种种影响,历史都给出了答案,最后形成了经验,变成了制度。
李贽摊开了手说道:“臣从头开始想,这个议政大夫如何诞生。”
“议政大夫要被人广泛的知晓,就需要诗社笔正们摇旗呐喊,需要人口口相传,这都是需要钱的,但是钱是白拿的吗?势要豪右给的这些钱,都是白给的吗?这样一来,不就是政以贿成吗?”
“还不如科举取士呢。”
“当着朕的面儿,伱当然要这样说,无趣。”朱翊钧很清楚的知道,从各种自由派兴起的时候,对于制度的探讨就会提上日程,最终敲响帝制的丧钟。
但是当着皇帝的面儿,李贽这样的狂夫,也不敢敲钟,他缺乏了一些勇气。
李贽看了看皇帝,最终没有把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他其实很想说,要皇帝都是陛下这个样子的!那他双手双脚支持,探讨个屁,帝制就是最伟大的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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