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崇古哭笑不得的说道:“你还有理了?”
“不是有理,要是有理就不说自己该死了。”刘汉儒摇了摇头说道:“朝廷这头开海,那头要清丈,还要普查丁口,巡抚催得急,那舒应龙倒是眼一闭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能怎么办?只能这样,用私市换地籍身契,朝廷一拍脑门就定了,我们这些地方官,只能想方设法的执行下去。”
“若不是这次私市被抓了,不出三年,福建就可以完成还田,有人死,有人活,奈何天不假时,还是被发现了,晚一些,还田事结,虽死无悔,可惜,事儿没做完。”
刘汉儒说出了还田两个字,他对朝廷想要做什么,一清二楚。
有人死,自然是被海寇劫掠的沿海渔村;
有人活,自然是摆脱了贱籍的穷民苦力,再加上还田贯彻下去后的人活下去,刘汉儒知道,这是个选择的问题,他无怨无悔。
“我有点不明白,还请王次辅解惑。”刘汉儒看着王崇古反而提问了起来。
王崇古点头:“说。”
“咱们大明的明公们都是脑子缺根弦吗?”刘汉儒嬉笑的问道。
“狂妄!”王崇古都被气笑了,这厮真的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还把大明廷臣全都给骂了。
刘汉儒脸上的嬉笑消失,反而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王崇古说道:“朝廷的明公,难不成以为任何政令,都是没有代价的吗?矛盾说讲得很清楚啊,一饮一啄,因果循环,要想做成某些事儿,必然要付出一些代价,各地各有不同,但这些代价都是谁在承受呢?”
“以清丈为例,这清丈,大明田亩从四百万顷到了八百万顷,朝廷税赋增多,那谁来支付这些税赋呢?乡贤缙绅总是喜欢向下摊派的,得亏是开海补了一口,这些乡贤缙绅的嘴脸没有那么的难看,没酿出大祸来。”
“没有什么政令,是没有代价的,你们一个个贵为明公,难道在制定政令的时候,就没对陛下阐明此事吗?只清丈,不还田,土地还是荒着,那不是坑害百姓?”
“我愧对百姓,文华殿里排排坐,哪个不愧对百姓!”
刘汉儒是政令的实际执行者,他很清楚,东南沿海的清丈之所以顺利,完全是海贸补了一大口,否则朝廷比过去多收的米粱银,都要由百姓去承担,这是矛盾说里讲的再明白不过的东西了。
“我知道自己的罪恶,所以一直惊忧不宁,一直在借着私市的事,大刀阔斧的推行清丈、普查丁口、废除贱籍,再给我三年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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