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敌人可以不择手段,却从来不会对亲近之人擅用心机,雍王殿下,旷代明君,对随云推心置腹,为了随云一人,用了多少心思,千里路遥,殿下解衣推食,随云并非铁石心肠,焉能不动心,可是我受南楚恩泽在前,与大雍结怨在后,已有隔阂在心。何况若是真心相从,便要尽心竭力为殿下设想,若无我筹划,殿下未必没有胜算,虽然惨烈,但是声名无瑕,若是我归顺殿下,随云乃是凡人,不免借机了却私怨,为我私心,伤害君臣大义,我若秉公,又如何对得起飘香泉下香魂,想来想去,既不愿害殿下青史上留下污名,也不愿愧对飘香吾妻,唯有舍易就难。至于中策,虽然无伤我心志,但是不免令雍王大受损伤,这样的明君,我不能为之效力已经愧疚于心,又怎忍伤害于他,所以只得采用下策。”
小顺子道:“公子不肯侍奉雍王,却是为了雍王着想,但又何必逼得雍王杀害公子呢,若是假意答应,过一段时间,逃出长安又有什么难处。”
我笑道:“我平生行事,小事上面或者不大谨慎,但是这等之事,却是绝不肯谎言欺骗的,当初我不肯为德亲王效力,也不曾谎言骗他,今日我既然不肯替雍王效力,也绝不会骗他,何况若不迫雍王杀我,我如何能够断绝归顺雍王的心思。小顺子,你记着,我今日诈死,确实有几分危险,所以我若是不幸,你记得,不可替我报仇伤害雍王,雍王殿下没有错,一个霸主,是绝对不能心软的。我只要你记着,有朝一日替我杀了李安,然后带着我的骨灰回南楚,将我和飘香合葬,你可答应么?”
小顺子俯首在地,良久才带着哭音道:“公子之命,奴才怎么会不听,若是公子不幸,待我杀了那李安之后,就回南楚,为公子守墓终生。”
我淡淡道:“多谢你了,其实我胜算很大,你也不必难过,过了这一关,天下就没有什么可以羁绊江某的了,就是报仇,我也不会牺牲自己余生的,你可以放心。”
小顺子默然不语,我知道他不信我,其实我说的是真的,我从来不会为了报仇而疯狂的。
在雍王的书房,李贽默默的看着书案上的一把银壶,石彧站在案前,忧心忡忡地道:“殿下为何不使用大雍密藏的鸳鸯壶,而使用这把这把藏锋壶呢?”
李贽淡淡道:“前朝秘制的鸳鸯壶虽然可靠,但是江哲熟读经典,精于鉴识,未必不认得鸳鸯壶,这把藏锋壶乃是本王在南楚的属下送来的,机关精巧,绝无破绽,还是使用这把壶吧,销魂丹不会让银壶变色,江哲不会察觉的。”
石彧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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