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突然压低了声音,“听闻,最近宫里头死了好多人,尤其是太极宫。”
杜夫子瞪大了一双浑浊的眼睛,半信半疑,“你哪来的消息?准吗?”
陈观楼悄声告诉他,“我是狱卒,京城的三教九流都有接触。消息是从皇城殓房那边传来的,他们负责处理宫里头的尸体。你说这个消息来源准不准?”
杜夫子一脸懵逼的样子,拍着脑袋,“你说了这么多,猛地一听,这两件事好像没关系。可是都牵扯到一个人,那就是老皇帝。老皇帝会因为诏狱被劫,就发这么大的火?这不可能吧。又不是什么天塌地陷的事情,至于吗?”
陈观楼点点头,“一开始我也认为不至于。不就是劫狱,天牢这边,年年都会发生一两起,也没见老皇帝动怒,最多就是口头申斥刑部办差不利罢了。但是,宫里头大批量死人,的确是从诏狱被劫开始的。江图搜刮东州,也是从诏狱被劫开始的。不往这方面想都不行。”
陈观楼一开始也认为老皇帝小题大做,不就是诏狱被劫,将锦衣卫那帮番子收拾一顿不就行了,至于大动干戈吗?
偏偏老皇帝还真大动干戈。
已经有小道消息传言,江图之所以搜刮东州,是因为老皇帝难以息怒,要用东州百姓的血,用教匪九族平息怒火。
这个消息来源不确定,准确性不确定,但是却一下子打开了陈观楼的思路。
如果传言属实,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
不知什么原因,诏狱被劫激起了老皇帝的怒火,这股怒火极为恐怖,谁碰谁死。于是就有了江图搜刮东州,太极宫天天死人,朝堂上风声鹤唳,大老爷下令侯府禁足。
“老皇帝这是……”杜夫子下意识压低嗓门,四下打望了一眼,才继续说道:“疯了吗?”
陈观楼嘿嘿一笑,“肯定疯了,从开始修道求长生就疯了。”
杜夫子当即叹息一声,“这么搞下去,百姓就惨了。我儿写信来说,今年官府又加了赋税,一年收取四次免夫钱,老夫活这么多年就没见过。也就京城稍微好一点,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杂税。”
“赋税又加了?我怎么不知道。”陈观楼大感意外,他身处京城,还是消息灵通的天牢,竟然不知道朝廷加征赋税一事。
“目前只是在东南,江南江北一带加征赋税,你不知道情有可原。等到明年,就有可能推广至全天下。”
“金州闹反贼那会,都没见朝廷加征赋税,那会还有官员体恤百姓,说百姓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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