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逼人,老太太若是不主动些,等到大老爷归来,就是给脸不要脸了。”
杜夫子喝了一口酒。
“你瞧,侯府也就那么一点人口,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朝堂上的事情,其实也一样。如今大老爷如日中天,意味着勋贵武将又站起来了,文官就得低调收敛一些。”
“文官可是一点都没收敛。答应补发之前的欠薪,结果今天都三十了,一文钱都没见到。我们天牢别说钱,连一粒米粮都没见到。堂堂大乾王朝,煌煌盛世,竟然穷到能欠在京京官一年的俸禄,你信吗?”
杜夫子张口结舌,“欠薪一年,老夫的确没想到。按理说,朝廷税收年年增加,最差也能持平,朝廷怎么就越来越穷。想不通啊!”
“因为花钱的人多了。尤其是那位……”
“嘘!这可不兴胡说。”杜夫子连忙制止陈观楼,尽管周围并没有其他人,“那位是圣君在世,岂能容你胡说八道。”
陈观楼哈哈一笑,不甚在意,“锦衣卫吃饱了撑着,才会跑到你家里监听。杜夫子啊,锦衣卫人手有限,监督朝廷官员都忙不过来,你一个小小的私塾夫子,我一个小小的狱卒,入不了眼。”
杜夫子冷哼一声,不赞同道:“小心无大错。这里是侯府的地盘,说不定就有锦衣卫出没。行了,行了,少说些胡话。朝廷有钱无钱,我们小老百姓都是一样过日子。”
陈观楼端起酒杯,和杜夫子碰杯。
他望着窗户外,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杜夫子说的没错,侯府的地盘,尤其是眼下大老爷打了胜仗,属实是锦衣卫重点关注的地方。这帮锦衣卫暗探,大年三十不在房里吃酒,在楼顶上飞来跑去的,真是烦人。就侯府那点人口,两个最核心的人物都不在家,就算盯出花来,也拿不到有用的东西。
都是一些婆婆妈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没资格拿到老皇帝跟前汇报。
陈观楼知道历朝历代,打了胜仗的将军统帅,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上头的猜忌。只是没想到,这份猜忌来得这么快,大年三十都不放假。
大老爷一个残疾,能干什么啊。自古以来,就没有残疾的臣子能反了天,也没见到哪个残疾反贼坐上了龙椅。
一顿酒吃到半夜,陈观楼吹着冷风,执意回到自家小院。
刚躺下,院门就被砰砰砰敲响。
他起身开门,就见陈观新青着半张脸站在门口。
“楼哥儿,借你这地住一晚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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