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了,眼前的年轻人是个非常传统的封建将领,跟营兵将官不一样,世袭制度下的卫所将官是真正的封建将领。
一手是加官进爵的利益,一手是保家卫国的理想,多少将领抛头洒血都求不到这样的机会,就没有将领不吃这一套。
“战报你拿回去,也让杨将军看看,国家安危,皆系于你二人之手,任指挥使。”陈奇瑜看着任权儿刚蓄出一点胡子的脸,拍拍他的肩膀道:“你的时运到了。”
看着任权儿告退离去的背影,练国事问道:“军门真要让延安营做督标营?”
他仿佛看见一支可能被收敛在麾下的精锐营兵离他远去。
“他们难道配不上本督的标营吗?”
陈奇瑜心情大好,笑得玩味,末了收敛笑容道:“是半个延安营,我也答应了参将杨彦昌,只要夺回兰州城,我就为他保举个临洮总兵。”
直到这时候,练国事才惊讶道:“军门是要把延安营拆解?”
“不然呢,看着他们铁板一块,战后再回不受管控的延安府,动不动自己跟自己打一仗,听调不听宣?”
陈奇瑜的脸上很冷,语调也很低:“君豫兄可别忘了,去年闹了蝗,各地忙着打仗都没灭蝗,地里的蝗卵今年夏天成了虫子,能从太原飞到嘉峪关,北方今年要人相食了。”
练国事很想说去年他让人灭蝗了,但这事说与不说意义都不大,去年各地军队云集山西都打烂了,灭蝗这种事,任何一个单一地块都起不到决定性作用。
更何况,连年征战,没人的地方太多了。
这种局面让身为巡抚的练国事像个田间最愚昧的农夫般发出感慨:“这是老天爷要收人了。”
他已经不相信这场战争能依靠他们的材力终结,最终一定是人死的够多够数,祸患才会平息。
“人定胜天。”
陈奇瑜斩钉截铁说出一句,随后言归正传,道:“延安营回去,也不免落草做贼,不如就地拆了,趁这些军士还能打,多为朝廷和百姓做点事。”
他看向练国事,道:“因此收复兰州这一仗,还是要依靠君豫兄的两营军队作为支援,拿出本事,让被推到前线的杨彦昌知道,落草为寇投奔刘贼,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刘承宗给不了他临洮总兵,既有威逼也有利诱,双管齐下,让他为朝廷尽心效力。”
陈奇瑜不再与练国事对话,转身出帐,仰首看向天边低垂的火烧云久久不语。
上天分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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