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你饿极了,给你留了饭。”
不提还好,刘承宗肚子已经饿得叫不出声了,也不客气,坐在斜坡撩开篓盖,便端出里头金黄的糜子饭大口吃了起来。
糜子和小米长得差不多。
虽然凉了,上头铺盖羊油也凝住,膻味大了些,但对饿极了的人来说很香。
香到越吃越心酸。
当初当兵是家里遭了难,但龙王庙山老刘家的条件还行,不然也供不起俩儿子脱产读书习武十几年,当边军前虽然也挨过饿,却不至于三天两头吃不饱。
队长这种基层军官不是朝廷命官,如今也不发银,但口粮能管够,刘承宗经常找兄长蹭吃蹭喝,这才让混着个勉强。
“打着了,两只,连珠箭使的不好……第三箭没拉开弓,等搭上去飞起来就打不到了。”
刘承宗边吃边说,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别的收获,说着端碗起身从马背上解下陶罐,道:“守敬哥,拾了面镜子、半根蜡烛,我看还不坏。”
“帮我看看谁烧荒给的豆子还剩着,换一把两把都行。”
他们的军粮分两种,口粮与月粮,口粮就像出差餐补,需离开驻地四十里执行任务才会给,基本上都给足数。
去年秋天鱼河堡选了一批骑兵出塞烧荒,都舍不得吃,有些人到现在还留有富余。
“行,回去我给你问问。”田守敬抱着胳膊看向土坡下红旗有些滑稽的染发,笑道:“喂你那红旗?三膘这名字有何不好,瞧这改名以后瘦的。”
田守敬这是说了句俏皮话,不过嘴里塞满糜子饭的刘承宗却没心情调笑回应,他拿起水囊往嘴里灌了两口,把食物顺下去,转过头望向兄长。
“马瘦了事小。”摇曳的火把光亮里,刘承宗脸上带着少见的严肃:“哥,得想想办法了,我今天打猎没拉开弓。
再这样下去,咱一身武艺可就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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