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铳补齐,并以每个千总部每月十余杆的速度补充。
即便如此,在一百步这个距离,他们依然爆发出可怕的杀伤力。
在极短的瞬间,千斤炮向敌军大旗轰出实心弹,十门狮子炮打放散子筒,一百辆抬枪车以二两铅弹专照长牌重兵射击,百余杆鸟铳打放排枪,二百余杆重铳更是以一铳四弹的密集火力,向敌军阵前喷出上千颗弹丸。
这玩意的火力能顶上二十门狮子炮。
铺天盖地的弹雨,就像阎王爷端起割麦子的镰刀,将明军阵型齐刷刷刈掉一片。
以至于明军士兵都没反应过来,后方的军官也只盯着没被千斤炮集中的大旗,人们还在扯布般的声音里依惯性朝前走。
走出几步,有人低头,看见身上布面铁甲渗出几点晕染的血红,摸摸脸上流淌的鲜血,眨眨眼睛,略显惊慌地左顾右盼,体内的力量快速流失,甚至都顾不上应该哪里先疼,就脚下一软垂头扑倒。
这算运气好的。
持长牌的重甲兵就没这么幸运了。
二两重的抬枪用铅弹携无匹威势打在长牌上,铅弹变形碎裂,让它看起来更像是在小洞上炸开了,碎片穿破长牌的过程中再度被长牌断口切割,碎成几个细小铅块,凿在其后的士兵身上。
打在谁的身上、什么位置,都没准。
只是一次齐射,就让明军成片倒下,有人在恐慌中六神无主地继续前进,也有人在两翼伺机逃窜,跑出几步才发现自己已经中弹了,扑倒在地。
就连后面的军官都有人打马转向。
因为长官死了。
明军的阵型,历来是低级军官的正官在阵前、副官在阵后、主官在中间。
一次射击,几乎将所有在阵前的正管队全部干倒,这仗还怎么打?
眼看敌军前队变后队,一队队炮回本阵,马科却不心急:「传李逢吉,追击不急,火兵装弹,稳步压上去,他们跑不了!」
当然跑不了。
温良改在后面看着呢,麾下骑兵早就聚出了二次冲阵的准备,眼看明军前阵逃回,当即大胜鼓舞士气,高举长矛驰过阵前,命部下将各色军旗、家旗展开。
军旗招展,低沉悲咽的筚篥声里,驰骋的骑兵再度挺矛,兜出巨大圈子,借助前阵溃兵的掩护,重新向军阵斜刺着冲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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