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汇报工作了。高逸平自然是很谦逊地声称姚主任永远都是他的老领导,他是万万不敢在老领导面前造次的。
这个老高,纯粹是沾了他儿子的光!
这是整个沧塘县的官员们在背后嘀咕的共识。
大家当然也承认高逸平还是有些能力的,这些年在化肥厂的工作也的确挑不出啥毛病。但是,如果他没有一个牛叉的儿子,能够与化工部的领导攀上关系,化工部凭什么力保他继续当化肥厂的厂长?
正常的情况下,让他当个管生产的副厂长,括号副处级,也算是升迁了。要知道,多少人从科级到副处级,要熬十几年的资历,他高逸平何德何能,怎么一步就跨过去了。
这样的议论,当然也会传到高逸平的耳朵里去。对此,高逸平觉得颇为不忿:
我怎么就不能当上县处级干部了?
我的成绩是干出来的,郑部长欣赏我,也是因为看了我的业绩。
话虽这样说,但高逸平心里还是明白的,沧海化肥厂能够成为铵改尿试点厂,郑立农会点他高逸平的名,的确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高凡的原因。
但是……,就算沾儿子的光,又怎么了?
儿子难道不是我生的吗?
带着这样的情绪,在面对高凡的时候,高逸平难免有些底气不足,而他掩饰心虚的办法,就是要挑挑刺,以显示老父亲的权威。
“什么叫烂摊子!”
没等高凡反驳,老母亲冉玉瑛先不答应了:
“老高,有你这样当爸的吗?你看小凡当了劳动服务公司的经理以后,这才多长一点时间,业务就已经有这么多了,下一步还要出口到日本去。你当了这么多年厂长,你出口过一袋化肥到日本去吗?”
“他这是投机取巧!”高逸平说。
“怎么就是投机取巧了?报纸上都说了,这叫高科技。”冉玉瑛说。
“什么高科技,不就是一点化学溶剂吗……”高逸平的声音低了许多。
这种事,继续争下去他肯定是要灰头土脸的。冉玉瑛不懂技术,但她护崽,觉得儿子发明的东西一定是很了不起的。高凡倒是不敢吭声,但高逸平能听到他在心里冷笑:
一点化学溶剂,你配一个出来给我看看?
高逸平是见过高凡配制的那几种清洗剂的,他知道其中的原理的确就是普通的化学溶剂,但如何在腐蚀性与安全性之间取得平衡,却是大有讲究的,否则日本人也不至于会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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