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看着她。
他想起了苗母姥姥。
想起了姥姥最后的那声“对不起”。
他想明白了。
苗母姥姥知晓一切,但她需要封花来为自己护航,所以没有将真相阐明。
封花踏出老匠所的那刻起,便走上了一条通往黄泉的不归路。
封花显然也知道这点,她全不在意,自顾自道:“我在举家被灭时就该死的,在刺杀陆绮不成时就该死的,在诅咒发作时就该死的,我都没想到我命这么大,竟能活到今天,算命的说我孤星煞命,我看他有失偏颇了。”
“封花……”
像是无数柄刀刃插进心口,积压已久的酸涩霎时涌上心头,苏真嘴唇张开,话还没说出口,眼泪抢先夺眶而出,将他所有的言语都淹回了喉咙中去。
封花笑得云淡风轻,她伸出手,轻轻刮过苏真的眼眶,说:“明年今日再为我哭泣,今天笑着陪我走完这最后一程吧,来追我,让我瞧瞧你轻功练得如何。”
封花说罢,便一展双臂,沿着极陡的雪坡向下掠去。
她在崖壁、石林之间穿梭不停,足下轻功了得,好似蜻蜓点水。
走了一段后,封花回头望向苏真,不悦道:“怎么这么慢?你不愿陪我玩么?”
苏真这才收慑心神,运转法力追了上去,他的身法远没有封花轻盈,更像一头全力追猎的豹子。
老君当空,灼灼放着光亮,雪寒已散,转眼大火煮炼山峦,白雾弥天。
苏真穿越白雾,衣裳、发丝、脸颊尽被濡湿。
他与封花时远时近,虽没被拉开距离,却怎么也追不上去。
他实在无心再追,生出一计,假装失足落崖,实则以手扒住岩壁,爬山虎般贴在上面,封花果然停步,却没来救,而是将刀往地上一插,叠腿坐在刀柄上,笑道:“余月,你骗骗别人也就罢了,还想骗我?我看你要白费力气到什么时候?”
封花嘲弄之时,却见身旁的岩壁之下,一个白影窜出,以擒拿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苏真竟以法力吸附岩壁,沿着悬崖悄无声息地潜到了附近。
封花肩膀一震,将这一爪卸脱,之后双臂齐出,腿脚鞭舞,绕着那柄插在石头中的钢刀,与苏真拆解招式。
封花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起,苏真拳脚中的阻滞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十多年苦练才能有的潇洒飘逸,轻灵变幻。
老匠所抽筋拔骨的苦练,苗母姥姥不计成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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