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没有回答,只有平静一片。
“你一直以来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啊。”邵南音轻声说。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好人。”林年回答,“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情。”
“所以我一直觉得你是个自私的人。”
“我么。”
“你所有的行动都是为了满足自我,不是吗?”
“作为秘党维稳现有世界的秩序也算满足自我么?”
“正义的伙伴?”邵南音笑了一声,“林年,你要不要听听你自己在说什么?你自己相信自己是‘正义’一边的死士吗?你那么自私的人,也会有日本人的‘大义’一样虚而不实的东西吗?”
对面沉默了片刻:“随你怎么说吧。”
邵南音顿了几刻,问:“邵南琴还好吗?”
“她很好,演技也不错,你教的么?”
“她其实从小到大都很聪明,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有些东西不用教她就能做得很好。”
“但玩牌的技术不够好。”
“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你和我一样,靠作弊和曲光来知道52张底牌的(德州扑克去除王牌),想要在牌桌上多拖一会儿时间就只能靠弃牌了,这是我看《千王之王》得到的灵感,几千年以来人类的文化和知识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把无厘头搞笑片和人类的传承文化联系在一起,如果路明非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吐槽人类文化不是那么随便的东西。可现在在大雨中谈话的两边都没有这种玩烂梗的兴趣,他们隔空嘴里说着不着边际的可笑话,脸上眼中都是冷漠。
“我不喜欢你,从以前到现在一直都不喜欢你。”电话那边的林年缓缓说道。
“就因为我抢了你的甜甜圈?还是因为其他的事情。”
“可能都有。”林年淡淡地说。
“所以呢?”邵南音微微抬头,“这是你在给接下来冷下血追杀我找上说服自己的理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大概已经来不及了。”
“你走不了的,我会追上你,就算你坐上离开芝加哥的运渡货轮,我也一样可以用快艇追上你。”
“是啊,在密歇根湖上的确是这样。”邵南音说。
暴雨的尼伯龙根里,遥远被白雾和黑湖潮涌笼罩的边境响起了悠长高亢的汽笛声,就像巨鲸在深海鸣叫,锃亮的汽灯穿破白雾刺向港区,而它的主人也是一只巨大的钢铁怪兽,劈波斩浪登陆向湖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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