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该死了,亚当也不例外,他是个完完全全的普通人,所以他也死了。
女孩抽出了手,看着仰躺在裂开的木阶中的亚当尸体,那失去力气垂在一侧的手上,那本厚实的日记本已经跌落在地上了。
她伸手捡起了笔记本翻开了其中一页,有雪花飘到了纸页上消失了,在她眼前的只有一片雪白。
日记本内没有记述任何字迹,被风吹动的每一页都是同样的雪白。
有什么不对劲。
女孩抬头看向面前倒在断裂木阶梯中的亚当,手上松掉了残破带血的下颚,将那鳞片包裹的狰狞手臂抬了起来,放到了那男人死寂的左胸膛上,正准备用力将里面的所有东西捣破抓烂的前一刻,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绝不应该出现的声音。
“如果我猜得不错,你真的没有多少时间了。”
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声音有些沙哑含糊不清,伴随着踩雪的沙沙脚步声。
女孩并没有因为对方说话的含糊感到不快,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对方如果真的还能说话,声音也就该是这样的,甚至更加模糊不清。
一个被猎枪正面打中脸的死人说话就应该是这样,像是喉咙和里含着血肉凝结成的怨毒和愤恨,每说一个字都有黑血在往嘴外流淌。
但现在小女孩他们所在的地方是西伯利亚,这里的温度会冻结一切流动的液体,自然而然的当女孩转身看过去时也没有见到血肉模糊的一幕,她只看见了黑红色的冰霜以及满目疮痍的死人。
维卡。
是叫这个名字,小女孩是记得的,她从不记错任何一件事。
那个强盗兄妹中的哥哥,手持猎枪的歹徒,也最终死在了猎枪上。
现在他从那条灌木中的林间小道里走了出来,以死人的模样,那只剩下一只的眼睛在昏暗的林间透着微光。
金色的微光。
“我的确应该感谢那位中校。”
维卡。
不,女孩不认为他还是维卡,那个杜莎的哥哥。
或许用简单的“男人”来称呼他才是最正确的做法,无论是现在的维卡还是被扯断半张脸的亚当,名字都只是一层虚假的皮膜,就像这笼罩这她的整片针叶林冻原一样。
男人走出了针叶林的阴影中,他用着的是维卡的身体,尽管残破,尽管僵硬,他还是走出了一种游刃有余的感觉,那只剩下的黄金瞳遥遥地看着木屋前的女孩,“试错,永远是一项高成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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