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授大一课程的老师水平也是高下不一,比如讲解《中国近现代史纲要》的老师就是一个年轻的讲师,课程慷慨激昂,然而很多都不是书本上的内容,讲着讲着就跑偏了,完全是天马行空。
不过他讲的那些故事非常有趣,不少都是野史,比如对导致一九零零年八国联军侵华的义和团,他就大加抨击,以为慈禧的办法和宋徽宗任用道士做法抵抗金兵是如出一辙。
然后还说慈禧太后在六月二十一号给领事团十一国发布外交通告是主动宣战,“说最狠的话,然后挨最狠的打”。
这些都和中学内容是大相径庭的,因而同学们一个个都听得津津有味。
不过这些内容对于周至来说都是早就知道的,故而提不起什么兴趣,看上去一脸专注地在做笔记,其实是在干辜老安排的“私活”,校对曾师祖的文稿。
曾师祖的文稿是分册的,记录在各种各样的本子上,中间存在一个将内容接续起来的工作。
而且这些内容其实各有择重,分别存在于四部著作里,因此哪些内容归于那部著作,又有一番考量。
等到这些确定下来以后,还要对内容进行学习,考证和勘误。
这是最考验学术水平的一部分,在曾师祖以后,音韵学和文字学又取得了长足的进步,比如周至用甲骨文的研究成果勘误《说文解字》,又比如用苗语和日韩越等受中国影响深远的泛亚文化圈语言发音佐证《切韵》《广韵》,都是最新的研究方向。
这就还涉及到用现有学术成果对曾师祖的论著进行增删查改的过程,也是涉及学问最多最细的部分。
按照辜老的指导意见,就是要做到“一词一字,皆有来处”,这工作量可就大了。
关键是很多曾师祖的著作大几百万字,里边旁征侧引了无数知识点,还有很多信手拈来的,也没标明个出处,需要周至将之一一找出来并且论证其正误。
今天一个上午差不多都能用来干这事儿,将自己明白的东西补注下来,不明白不知道的,列为待查条目。
黄瑞山坐在周至的边上,看到周至一个人在那里埋头书写,心想老师虽然讲得好,可是这也没啥好记的呀,于是凑过去看周至在写啥:“你干嘛呢?”
李一佳坐在另一边,也凑过头来:“文言的,看着挺高深呢。”
“这是一位老教授的遗稿,”周至说道:“我学习的材料。”
“上课都不认真听讲。”黄瑞山是属于天赋不行拿力气硬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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