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陈旷所想一致,她笑起来确实极美,也极冷。
那双眸子弯起来,便犹如冷月挂疏桐,寒尽天下枝,叫人心有戚戚。
但沈星烛眼中的笑如错觉般一闪而逝,余下的便只有无尽寒意,双眸像是清而深的水潭,其上桃花飘落,美不胜收,潭面三尺之水乍看清澈见底。
然而当人意欲附身去探,就会发现三尺之下……深不见底。
她看向陈旷,并不说话。
陈旷又重复了一遍:
“我说的对么?仙师大人。”
沈星烛沉默了一会儿,平静地道:
“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她一开始进来时,也说过一样的话,评价陈旷胆子很大。
那时,她这句话的意思是陈旷以小博大,兵行险着,想要用挑拨离间之计分裂李红绫与卫苏,将敌人敲出一条缝,从内部自行土崩瓦解。
但最后因为信息差漏算了沈星烛这个局外人,导致满盘皆输。
胆子虽大,能耐却不见得有多大。
其中多少有几分看轻。
此时此刻,她再一次说出同样的评价,态度却已经截然不同。
陈旷点了点头,勾起嘴角,悠悠然道:
“看来我确实是说中了。”
沈星烛:“……”
见沈星烛保持沉默,他一转先前颓态,神情玩味,自顾自地道:
“原来人人敬仰的慈悲仙子,竟然是以慈悲为饵,垂钓众生。”
“你既然是来布道的,那么必定游说各地。”
“我来猜一猜——每到一处,你便什么都不做,只将自己的‘道’告诉所有人,然后无论对方怎么试探,你都视而不见。”
“就像那李红绫……”
“他们惊奇地发现,你似乎道貌岸然,高高在上,只行自己的道,而根本不管天下人的死活。”
“修行者相争,普通人相杀,你都不闻不问。”
“原来只是个泥菩萨啊,那么稍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做点小动作也没有关系吧?反正她光说不做假慈悲。”
陈旷目光闪烁,道:
“然而谁又知道,原来这尊软泥捏成的菩萨,融化了之后,里面藏着的却是一把杀人的锋刃。”
他呵呵一笑,坐在黑暗中与沈星烛对视:
“既然仙师说我大胆,那我不妨大胆猜一猜,仙师的名字难不成叫做白晶晶?”
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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