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要落地,到那时,要缴的税就更少了,对于平凉人来说,有第一茬粮食在手,剩下的税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
更何况,平凉手里还有十万贯赏钱堆在祠堂里。
至于什么糠饼、什么麸皮粥,有他娘多远就滚他娘多远!
可不知怎么的,原本应该挺高兴的,但赵正面对着冷冰冰的数字,心里越来越没有了什么起伏。
仿佛这些都是应该的。
赵正在心里说,这本来不应该吗?
我平凉上下近四百口,团结一致,勠力同心。在田间地头面朝黄土背朝天,辛辛苦苦忙活几个月,结果却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了,那才是奇怪吧?
赵金玉也从方才的振奋当中缓了过来,此时一脸的平静,他看着远处看不见的周集方向,道:“不过周集今年实惨,我听说他们今年才收了两万多斤粮食,还有一部分小米,交完税,就没几口吃的了。昨天有一家四口,一起吊了脖子,说是家里两个女子,交不起婚嫁税……”
“那也不至于!”赵正没有细算,但今年是丰年,两个女子虽说要多交六成税,可也不至于上吊寻死。就算没有米吃,但换些糠和谷子,撑到年底税改,也不是问题。
赵金玉冷哼一声,道:“你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你忘了?去年村村都欠税,我平凉加起来,刮了米坛子的底都还欠了两千多斤。周集那家人去年就没什么收成,说好今年还税,可算上婚嫁税,他家今年收的那点粮食,就算下半年不吃不喝,都还倒欠三十斤。一时想不开,就手牵手一起去了!”
赵正也望向了周集方向。
说起来,他此时应该幸灾乐祸的。但是他想起去年平凉的情况比这家人好不到哪去,一时有些感同身受,心里多少有些同情。
赵金玉却道:“也是活该!”
赵正点头,“活该!”
夏收过后,刘怀东来了一次。来的目的有两个,主要是来说猪苗,说是兰州有,问赵正要多少。赵正当时伸出三个手指头,把刘怀东吓了一跳。
第二个目的,是商量赵吉利和刘盼儿的婚事,富安村今年头茬收成还不错,但刘怀东一早就拉着赵吉利去开了婚书,上了民册,所以他家免了三年税。婚书是有了,但是礼还未成,所以想来问问赵正的意思。
赵正觉得当初自己娶妻时碍于条件没法隆重,但赵吉利的婚事必须大肆操办,哪怕铺张浪费一些都好。倒不是说他飘,姜氏对赵正对琳儿没说的,那绝对是视如己出,比自己的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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