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回忆起那座第五纪初期就存在,甚至比廷根市出现得还早的小镇。
原来那是阿兹克先生的儿子的封地……想到这里,她笑了起来,看向阿兹克,发现对方嘴角也浮起一丝笑意。
“那是个勇敢的孩子,视我为榜样,要走我曾走过的路,依靠自己成为贵族,而非受祖上荫蔽……每当想起他说的话,我内心就感到满足与骄傲,他和我记忆中在拜朗留下的,为了分割非凡特性或掌握军队而留下的血裔完全不同……呵,我也是如此出现的,怎么会不知道那种感受,那种除了血脉就没有任何关联的感受?”
说到这里,阿兹克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继续道:
“可惜,那段在我心底最美好的记忆并不长久,很快,我恢复了大部分记忆,逐渐变得阴沉,让家人感到陌生,虽然我努力补救,但最终只能在安排好‘下一世’后,于城堡中离世……”
接着,他讲述起第二世、第三世,直到距今不久的无数次复活经历。
有时他是勤劳的商人,靠自己的双手为家人构建幸福,有时他是聪慧的学者,在求学时顺便收获了美好的爱情,有时他代替了别人的身份,占据对方的人生,却又在恢复记忆后感到懊悔……
在一次次的人生中,阿兹克总会回忆起第四纪那些让他感到恐惧,感到自己成为另一个人的记忆片段,和他当下的幸福对比,让他感到不协调,感到自己分裂成了“死亡执政官”和“不断复活寻求幸福的男人”两个不同的身份。
“还记得我带你去过的墓园吗?”
阿兹克又看向安吉尔,目光中带着无尽的哀伤。
“那里是我某一世留下的女儿的家园,而在另一个时间,我又成为了入侵她家园的士兵,杀死居民,推倒房屋,毁坏了所有的美好……
“像是某种注定的结局,我收获的美好和幸福,总会在下一次复活时被自己亲手毁坏,这让我感觉我的本质是否就是那个摧毁北大陆,掀起苍白之灾的‘死亡执政官’……”
“不会的,阿兹克先生!”安吉尔还在斟酌如何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克莱恩已经迅速开口说道,“我认为,‘死亡执政官’和‘阿兹克·艾格斯’都是同一个人,但前者属于非凡特性影响下,走向失控的非凡者,而后者才是失去记忆,重新开始新人生的您,是善良、热情,具备充沛情感,也是最本质的您。”
克莱恩的话语虽然缺少证据,但确实贴合阿兹克的想法,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情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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