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这般看了多久。
恍惚间,阿蒲还以为是头顶那无情苍天化作了人。
“想报仇吗?”师玄璎摊开手,用念力铸成一把匕首,“拿着它,去杀了他们。”
冬娘闻声抬头,散开的目光聚焦,看着了那把泛着雪光的短匕,缓缓伸手接住。
师玄璎笑了:“不论你选择杀或不杀,都可到官衙来找我。”
她把伞塞进阿蒲手中,转身走入雨幕,瓢泼大雨却一滴都没有落到身上。
“您是县令大人!”阿蒲突然喊道。
师玄璎脚步顿了一下,身影消散在雨中。
“冬娘,你看,你看,大人能听到我们的声音,能看见我们受苦。”阿蒲紧紧抓住伞柄像是抓住救命稻草。
冬娘抿紧唇,后槽牙紧咬,猛然站起。
轰隆隆——
天上雷声滚滚,似乎在鼓励她,为她照亮前路。
冬娘冲入雨幕,一路飞奔到家。
“作死了,你怎么不死在外面!”一个老婆子听见乒乒乓乓的动静,在屋里破口大骂。
冬娘充耳不闻,推开自己卧房的门。
屋里伸手不见五指。
冬娘握紧匕首走到床前,一道闪电亮起,她看见床上男人睡得正香。
这个畜生!
女儿因为他们疏忽照顾夭折,昨日才一张席子卷了埋去路边,他竟能这般心安理得的睡觉!
轰隆!
一声雷声炸响,冬娘狠狠将匕首刺入男人的胸膛。
“啊——”男人惨叫,开始疯狂挣扎。
她抖着手拔出,温热的血喷洒到面上。
黑暗令人恐惧,亦催生出无限勇气,冬娘一下一下发泄恨意。
老婆子被儿子惨叫声惊醒,催着老伴起来,两人匆匆穿上衣服,端着油灯走进屋内。
昏黄的光线只能照亮周围,再往前边似被深渊吞噬。
冬娘半在明处半在暗处,浑身被雨水和血水浇透,海藻般凌乱长发裹缠着纤细似芦杆的身躯,面上带着恐惧与畅快交杂的笑,形同恶鬼罗刹:“你们杀了我的女儿,我杀了你们儿子。”
“啊!!!”
老两口惨叫,油灯摔落在地,屋内再次陷入黑暗。
冬娘笑着走出房间,雨水冲刷掉她身上血。
她顺着来时的路缓步前行,笑声越来越大。
“冬娘!”阿蒲撑着伞跌跌撞撞追过来,惊骇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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