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只是默默欣赏院中风景。于是本多正信继续道:“对方若看出大人决心已定,就会明白所有理由和解释都已无用。他们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致歉,然后乖乖屈服;要么奋起抵挡,刀兵相向。”
说到此,正信垂下头,分明在考虑更慎重的言辞。“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显出一副与我们为敌的样子,说明其有两种考虑:其一,名正言顺与治部等人联手,向我们发起挑战;其二,故意装作与我们为敌,暗地里助大人下定最后决心……”
“请恕贫僧失礼,”承兑突然插道,“直江兼续如此无礼,竟想暗中帮助左府大人?怎生可能?”
正信又飞快扫了家康一眼。他定是想让家康回答。事情重大,他不过是臆测。可家康一言不发,依然眯着眼,悠闲地凝望着院外晚春的阳光。
“大师,这完全是老夫胡乱猜测,若说错了,怕要受大人斥责……大人已决心不再原谅上杉氏,并会以讨伐上杉为名出兵,故意出大坂城以引诱治部发动……当然,这只是老夫的推测。
假设直江兼续看透了,且他并不真的忠于上杉氏,那就自会装作与大人为敌,激怒大人,让大人出兵。如此一来,治部必然中计,也随即挑头出兵,配合上杉氏,使我们在关东、近畿两头都陷入战事,首尾不能相顾。”
正信心平气和说完,图书和承兑虽然听得惊心动魄,却又都舒了口气:“有理,如此,直江山城守就成了大人的助手。”
“休要高兴得太早,图书。”家康忽然斥责道,却依然望着外边,“未听完佐渡的后言,先莫要开口。”
正信为难地低下头。他也和光秀一样,曾游历天下,深知口无遮拦,随时可能给自己带来危险。因此,他本不愿在这种场合谈论大事。一旦说中家康的心思,便有可能招致猜忌;但若看不出家康心思,会谈又无法进行。
这并非没有先例的,便如同当年信长公也曾口口声声称扬竹中半兵卫乃战略之才,可最终也没把他提拔为大名……
“大人也疑心景胜有无大器量。”
“哦?”承兑面现疑惑道。
“假若直江山城守读懂了大人的心思,为了天下,他想不动声色帮助大人,因此在反复权衡之后,为了给大人制造讨伐上杉的借口,他便写了这样一封傲慢无礼的书函,若果是如此,他真是少有的大器之人……
但这也有可能只是我们一厢情愿。说不定他正怒气满怀,表面上与我们为友,等到把我们的主力引诱到奥州之后,再一展长才,死命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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