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时无一将一卒立于眼前,五也;自古虽危难之极,而乘舆所在之处,必有护卫之兵,今则荡然无存,自他人视之,晏然如平日,六也;国将危亡则必有投袂泣血,忘身赴急之臣,而一时气象,徐缓宽从,应对酬酢,率多后时,七也。
柳成龙这番话是公开说的,因此张左治后来也闻听入耳,他认为以上也间接表明,朝鲜廷臣认为大明对朝鲜的信任已经不如从前。大明不断的遣使行为使得朝鲜心生顾虑,朝鲜愈发认为明朝不信任自己。
再有,大明兵部这边的过于慎重也加剧了这种不信任。当时的情况下,大明兵部迅速派遣崔世臣、林世禄赴朝鲜,两人此行“以采审贼情为名,实欲驰至平壤,请与国王相会,审其真伪”。
结果此时朝鲜廷臣正忙于论争,朝鲜多数廷臣认为即使明朝出兵救援,必定是派遣性情暴躁的辽东兵,生怕辽东兵一旦进入朝鲜境内就不愿离开,届时必定荼毒朝鲜百姓云云。
于是,朝鲜派出的迎慰使柳根为了使辽东兵不会久留在朝鲜境内,竭尽全力陈诉朝鲜国土沦丧的凄惨面目。而且朝鲜王李昖并没有和这次的使臣会面,使者便回还义州。
这件事情使得大明兵部也充满疑虑,不由自主将“假王导倭入寇”的传言与朝鲜王李昖“内附”的请求相联系,最终使两国关系更加不明朗。
而后,兵部再次派遣使节,指挥使黄应旸奉命出使朝鲜,李昖在龙湾馆会见黄应旸。恰好朝鲜大臣李恒福已经将辛卯使者所带回的倭书奉与黄应旸,“应旸索倭书验之”。
黄应旸查验过后,感叹道:“朝鲜替上国收兵,而义声不彰,反被恶名,天下宁有是乎?”,回国后,黄应旸马上将情况报告给了兵部。
朝鲜方面,尹斗寿就表示:“盖致疑于我国之为倭向导,而来探其真伪者也”,直接表现出了明朝对朝鲜的怀疑。
其实作为兵部利益的守护者,时任兵部尚书周咏不断遣使入朝,实际上是为兵部决策提供依据,也是为了让高务实的计划得以施展,最终使得兵部在援朝、“内附”中占据主动权。
此时高务实与兵部已经达成共识,但是不管怎么说,不断遣使的行为一定会让朝鲜方面认为,大明中枢对于朝鲜的极不信任。
然而,对朝鲜不信任的还不只是朝廷中枢,作为辽东地区的官员,此时朝鲜“内附”事件,与该地区利益直接相关。因此前有舆论称朝鲜“假王导倭入寇”,辽东巡按史李时孽便派遣了宋国臣赴朝鲜,专为辨识国王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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