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点点头,就阴沉着脸径直从走廊进了大厅。尽管他们都卸下了戎装,可身上还显然残留着浓厚的战争气息。
接踵而来的是浅野幸长、黑田长政、锅岛胜茂,长曾我部元亲,池田秀氏则稍后才到。
大厅西南角靠近走廊处放置着茶炉,茶炉旁的宗湛忙把众人领到席上就座。待众人都坐下,三成与平时一样,挺着腰板,踱到大家面前。
今日的一切,想必他都胸有成竹吧?
无论是身为五奉行之一,还是代太阁来迎接,三成坐上座都是理所当然。可他并没坐在上座,只是坐了主人的位置,然后熟练地慰劳起众人来:“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由于太阁殿下意外故去,不得已才把军队撤了回来。朝鲜一役虎头蛇尾,非战之罪,更非诸位之罪。诸位此时的心情,三成感同身受。”
原本以为,此时众人必会垂首默哀,然而事实大出他意外。众人表情复杂,异样的目光全集中到三成身上,似努力压抑情感。
看起来,他们满脸杀气,就像是在战场上面对来犯之敌。由于浅野长政已去了宇喜多处,这边只剩三成一人,众人也只能对他一人怒日而视。
阿袖、宗湛的孙女和光悦三人并排待在外间,大气都不敢喘。在这三人眼中,大厅里的人年龄都错乱了。最年长者应该是藤堂高虎,今年四十三岁,其次是石田三成,三十九岁。
可是,比三成年轻一岁的清正看起来却比三成要长十五六岁,而二十三岁的浅野幸长和二十岁左右的锅岛胜茂,看上去反倒和三成年龄相当。
军旅生涯,尤其是经年累月的战事,对人的折磨之甚,令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今日招来的这七名大将,乃是三成事先挑好的。可等他们坐在一起,三成才发现每个人都并非与他一条心。
“八月初十,太阁病情恶化。从那以后,就陆陆续续交代遗言,到十五日本有起色,可十七日又不行了……”三成絮絮叨叨,座中人却并未认真听他说话,单是挑衅地盯着他的嘴唇、眼睛,甚至是一举一动。
三成现在所言,去战场的使者早就告诉他们了。此时的他们,只想嗅出这话语背后隐藏的东西。
“太阁遗骸已密葬于洛东阿弥陀峰……”三成说完,众人的表情方才出现变化。在阿袖看来,长曾我部元亲表情最为丰富,接下来是浅野幸长、锅岛胜茂……年轻终于在他们脸上复苏。
只有加藤清正依然面色阴沉,彷佛能滴出黑色的水来。
正因为如此,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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