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屏欣然道:“要说经济问题,老臣对南宁候那是心服口服的,既然出自南宁候的手笔,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的疏漏。老臣这边只能说尽量拾遗补缺,力争使其尽善尽美。”
高务实改革这么些年,成果之显着有目共睹,但凡不是个瞎子聋子,对于经济发展问题这一块,就还真没什么好说,因此纷纷谦虚表态。
不过接下来,浙江宁波人出身的沉一贯却“不得不”站出来,为“江南百姓”请命了。
“皇上,朝鲜内附事关重大,没有一支大军驻扎当地恐怕不太妥当,而臣却听闻南宁候尚有继续征伐倭国本土之意……如此,则臣不得不表示反对。”
朱翊钧眉角一扬:“哦?沉先生有何见解?”
“皇上明鉴,自隆万以来,大明中兴,如今虽然国力鼎盛,但毕竟这十年来战事不断。皇上请细想,这些年先有伐原之战,消耗近十年积蓄;继而播州、朝鲜、江南三地同时用兵,虽因禁卫军威名故,江南之乱发兵即止,但也花费三十余万两。
播州之战前后花费约五百万两,这还不算战后敉平之费,据说又有百万两之多,那就是六百万两。
朝鲜之战,壬辰初乱时至停战册封,花费约四百六十万两;辛酉再乱至如今,具体花费虽需户部核算,但据臣大致估算,恐怕已经超过六百万两。
如此前后合计,仅为这朝鲜一战,朝廷开销已超千万之巨。虽以南宁候理财之能,亦不得不在江南五省加征商税,然税收一高,则民间凋敝,百姓苦不堪言……”
“且慢。”见沉一贯又开始扯什么民间凋敝,梁梦龙忍不住再次搬出在内阁时的说法,道:“南宁候这商税是面向豪商巨富所征,于普通百姓未加一文。此事在内阁时已经说过,沉阁老何以又来劳烦圣心?”
“不然。”沉一贯面色澹然,道:“南宁候之税固然是向豪绅巨富所征,但自古豪绅巨富总能转嫁赋税,不是吗?
这笔银子虽然看似出自豪绅巨富,实则豪绅巨富难免以此为借口降低名下雇工薪俸,或借口朝廷战争所需,逼迫雇工延长工时,鸡未鸣而人必至,日已落而不能归。”
梁梦龙则道:“这些情况确实可能出现,但其根源不在于征税,而在于治理。若地方治理无缺失,何以有人敢行此不法或不德之举?此事当由内阁召集户部及三法司商议规制,而非将其归咎于加征。”
沉***:“朝廷出一规章加以约束,固是治国理政之正理,然则绝非一时可得,然今江南之民怨何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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