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后续的发展恐怕也不太可能跳出他的算计之外。
只不过这样一来,柳成龙就难免有些失望了,因为这意味着战场形势无论看起来多么充满悬念,但实际上早已注定。南人党要想在这样的局面下“清君侧”,让王上摆脱大明的控制,那可就希望渺茫了。
权栗见他一下子彷佛被人抽走了精气神,也不禁有些感慨,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而见兄勿虑,办法倒也不是完全没有。”
柳成龙既惊又喜,连忙问道:“计将安出?”
“因势利导,顺势而为。”权栗正色道:“以当前大势而言,莫说高阁老之令必不可违,就算是麻提督的军令,我也是断然不能拒绝的,必须完全照办,故出兵东进之事无可更改。”
柳成龙知道他定有后话,因此也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果然,权栗接着道:“不过,当前军令只说让我东进,东进之后若是董一元并不立刻接手指挥权,那么我便还有一段时间的自由行动之权,可以趁机在元山以南至淮阳一带拖延行程,即便放走锅岛胜茂也不跟着他南下。”
柳成龙迟疑道:“彦慎兄这么做的目的是?”
“自然是等待机会。”权栗道:“董一元此番遭受如此惨败,必然要面临巨大的压力,但他远征在外,大明朝廷即便要追究他的责任,大概也不会立刻撤职查办,多半是让他戴罪立功。
如此一来,董一元怎么可能长期停在元山休整?他势必尽快恢复攻势,以向朝廷展示自己仍是一支可用之兵。
既要证明自己,那他就必须追击锅岛胜茂,同时自然也会按照王上与麻提督之约收回指挥权,要求我服从他的命令。”
柳成龙眉头越发皱得深了,问道:“这岂不是极为不妙?”
“看起来自然极为不妙,但其实正因如此,反而让我有了机会。”权栗微微一笑。
“这话从何说起?”柳成龙诧异起来:“彦慎兄想要如何?”
“自然是先上疏诉苦,接着故意与董一元闹出一些龃龉,然后找个借口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撤兵回汉阳。”
柳成龙愕然呆立,一时不知该如何表示,而权栗则继续道:“彼时彼刻,作为高阁老心腹将领的麻提督,则应该早已率军南下‘救驾’去了,汉阳明军必然空虚。
正巧此时我突然领军回到汉阳,并且还是‘因怒兴师’,随时可能做出一些过激之举。汉阳明军守将除非也有高阁老那样的身份、麻提督那样的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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