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朝廷、意图不轨,那么文官集团赖以打压武将、打压宦官的正义性、合法性就被大大的动摇了。
这种质疑,将是对整个文官集团的背叛。
所以这一次扣阙陛见,阁臣们的态度都很一致,没有人打算质疑高务实的忠诚,即便是申时行、王锡爵二位,也只是欲以皇帝不信任内阁来作为请辞施压的理由。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类似的道理,居然在大明内阁的各位阁臣身上展现了出来。想要继续维护文臣凌驾武将与宦官的地位,达成皇帝“与士大夫共天下”的理想,这种不可置疑文臣忠心就是“必承其重”的重。
对于是否接受皇帝陛下关爱辅臣的好意,诸位阁臣的态度非常一致。他们看也不看一眼,一个个如木桩一般站着,任凭寒风凛冽、飞雪扑面而纹丝不动。
张诚不厌其烦地劝说着诸位相公,甚至收起了刚刚履新东厂提督的傲气,劝了这个劝那个,表现得真是相当敬业了。
阁臣们不为所动,一开始还和张诚随意客套两句,到了后来甚至懒得开腔,极其一致的保持着令人揪心的沉默。
此时的朱翊钧其实已经从慈庆宫到了慈宁宫——两宫虽然号称并尊,但慈圣太后毕竟原是先帝皇后,因此朱翊钧多年来向两宫请安的顺序都是先去慈圣太后的慈庆宫,再去慈圣太后的慈宁宫,今日自然也不例外。
请安无甚可提,但请安之后,慈圣太后今日却把皇帝叫住了。先是命人给皇帝赐座,然后问道:“朝廷这几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哀家听说昨夜几位先生去乾清宫扣阙了?”
“哦,不是昨夜,是傍晚时分。”朱翊钧向母后解释道:“不是什么大事,母后不必操心。”
慈圣太后皱眉问道:“皇帝确定吗?哀家要是没记错的话,内阁全体扣阙这种事,自你继承大统以来似乎还是首次?”
朱翊钧微微扬眉,道:“是首次又如何,天下事都会有个‘首次’的。”
“皇帝有此信心,哀家也就放心了。”慈圣太后点了点头,但偏偏又道:“你说的这个首次,是不是还包括设立那个定南都护府?”
朱翊钧看了母后一眼,忽然笑道:“母后对国事如此关心,儿子深感惭愧。”
慈圣太后微微蹙眉,看着朱翊钧道:“非是哀家不顾祖宗法度过问国事,但设立都护府这样的大事,二祖列宗并不曾为之……”
“母后,朕自然遵从祖宗遗愿,但天下之事恒变,而祖宗旧制未必能以不变而应万变,此事朝廷以有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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