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参被清宫留用,是因为皇室对人参的消耗量很大。
据清宫档案《人参上用底簿》,乾隆帝生命最后两年,“共进人参三百五十九次,四等人参三十七两九钱”。他还写过一首《咏人参》诗,说人参“五叶三丫云吉拥,**朱实露甘溥。地灵物产资阴骘,功著医经注大端”。乾隆朝的妃嫔、公主也服用人参。乃至慈禧也常吃人参,其从光绪二十六年十月到次年九月,300多天的时间里,“共用噙化人参二斤一两一钱。”
清朝皇帝还时常用人参赏赐大臣。如大学士嵇曾筠请求回乡养病,乾隆帝下令赏赐人参十斤;大学士傅恒在金川领兵作战,水土不服,乾隆帝赏赐人参三斤。清朝的藩属,如暹罗国王、安南国王等,也都收到过人参这种特别赏赐。
有了皇室带头示范,民间对人参“神效”的迷信一发不可收拾,有了“非参不治,服必完全”的执念。
最后一条则是江南的“温补”文化,迎合了人参迷信的盛行。大概也是从乾隆时期开始,江南发展起一种古怪的补药文化。如当时的医生徐大椿说:“今则以古圣之法为卑鄙不足道,又不能指出病名,惟以阳虚阴虚、肝气肾弱等套语概之,专用温补,以致外邪入里,驯至不救。”
徐大椿的批评非常到位——当然,他所说的“外邪入里”云云,高务实觉得也比较玄乎,只能理解为病毒感染什么的。总之当时很多江南医生都喜欢开补药,而各种补药之中,最受欢迎的,又数人参。
医界的这种风气,其实也是在迎合时人的人参迷信。既然“都门诸贵人喜服人参,虽极清苦亦竭力购参以服之”——无论贫富,都相信通过人参温补能治好痼疾,那么作为医生,最安全、最赚钱的办法,无疑也就是开药时多开人参。
鞑清对人参的神化影响至高务实穿越前,当时仍有很多中国人相信人参是一种包治百病的补药。但科学检测早已证实,被认为药效最强的参根,主要成分与胡萝卜相似;参根中的其他成分,在提取后也仅表现出很低的药性。
唯一让高务实不敢完全否定人参的原因,不在于人参本身,而在于中医用药与西医有很根本的差别。
西医用药通常很直接,我这个药是治什么病的,你就用于什么病,它的药效是很明确的,指向性很强。但中医则不同,中医讲究君臣佐使,同样的几味药,哪怕只是搭配的分量不同,有时候药效也完全不是一回事,甚至可能不是针对同一种病的,这就复杂了。
高务实不通医学,虽然他很相信现代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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