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夫人道:“敢问老爷,圣人年岁?”
蒲元毅莫名其妙地答道:“吾皇八月圣寿刚过,年止弱冠而已。”
“高兵宪与李总戎年岁几何?”
“高兵宪与吾皇同岁,因此昔年被穆庙特旨宣入宫中为伴读,今年自然也是弱冠;至于宁远伯,夫人难道不知?他再有三载,便是花甲之年了。”
崔夫人笑而不语,蒲元毅恍然道:“夫人的意思是,高兵宪如旭日初升,而宁远伯则已是余晖晚照?”
蒲元毅沉吟了一下,微微点头,却又迟疑道:“然则我朝武职多为世袭,且将门颇多,如今宁远伯长子李仰城(李如松,号仰城)已是山西总兵,异日宁远伯致仕,李仰城回转辽东也是情理之中,届时……”
崔夫人淡淡地道:“届时,辽东总兵李仰城公便敢与高部堂,甚或高阁老作对了?”
呃……那怕是不敢。
蒲元毅被问得滞了一滞,但依然小心翼翼地问道:“理自然是这个理,只是夫人也说了,到时候高兵宪或许已是部堂甚或阁老之尊,他能否记得为夫这个人都不好说,而李仰城却多半会是辽东总镇,为夫就怕县官不如现管啊。”
崔夫人摇头轻笑,又用一种企盼的目光看着蒲元毅道:“老爷,妾身看过前些天老爷带回来的邸报,听说高兵宪从宣大调了三员干将来辽南,皆是实任要职?”
这话蒲元毅就不爱听了,哼了一声,道:“是有这么回事,这三位说起来倒也是将门之后,可惜啊,都是宣大出身,现在却来占我辽东的坑。”
崔夫人却笑道:“那又如何,辽东人也可以去占宣大的坑嘛……李仰城不就成了山西总兵?其实妾身想提醒老爷的是高兵宪用人的风格。”
“风格?什么风格?”蒲元毅思索着问。
崔夫人道:“有两点:一是不用则以,用必重用;二是,能用自己人,绝不用外人。”
蒲元毅猛然明悟过来,目光发亮:“夫人的意思是……”
“要做,就要做高兵宪的亲信,既亲,且信!”崔夫人目光炯炯,看着自家夫君,语气肯定地道:“妾身看过那些商贾从京师带来的话本,里头有很多提及高兵宪这些年的传奇事迹的,老爷不妨猜猜,妾身发现了一些什么?”
蒲元毅笑道:“为夫久知夫人善于以小观大,夫人就莫要打哑谜了,便直说吧。”
崔夫人便也微笑道:“十余年前,高兵宪年不及十岁,便将大同镇守太监黄公自大同举荐入宫,同时与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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