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搞开港的时候在内阁说过一句话,我这些年倒是深有体会了。”
高新郑自然是指高拱而不是高务实,余有丁闻言有些意外。毕竟高拱虽然已经是“文正公”,一般而言是不好诋毁的,但他对于自己和申时行而言,即便不说政敌,至少也是“持不同政见者”,申时行居然说他对高拱的话深有体会了?
申时行看出了余有丁的疑惑,轻轻一叹,道:“实学一派,我所不赞同者,主要是觉得他们本末倒置……罢了,这些先不提。高新郑昔年说他开海,是为国理财,而为国理财,则是富国强兵。
当时他曾说,边军之所以一年弱似一年,正是因为边军军饷不足,以至于器械陈旧,又抚赏不利,如此则督抚、总兵等也不敢大力弹压,只能听任其疏于训练,战力遂驰。倘若钱拿得足,自然勇士辈出,征战得力。”
余有丁皱眉道:“此乃人心之不足矣!若以钱财求勇,勇则勇矣,然财尽则散,不足以恃。”
申时行苦笑道:“我原先也是这么想,可是……回头看看,戚继光练兵,倒是弹压得力,军纪号称最严,可他给的军饷也是远胜于别军;李成梁以整个辽东来养他那四万随任家丁,因而有‘二百年边帅未有之功’……这该怎么说?况且,高新郑的意思是,既然钱给得够就有勇夫,则朝廷想法子赚钱便是。”
余有丁大摇其头:“我方才说,人心不足,今年给十两能让他们卖力,明年或许就要十一两,后年或许就要十二两,何时是个头?”
“所以才要一边给钱,一边弹压啊,这其中必然有个度。”申时行说着,自己摆了摆手:“好了好了,丙仲兄,我刚才这话只是个引子,不是说完全认可他的意思……我是想说,李成梁拿他那四万随任家丁当做筹码,这件事恐怕没有他想得那么容易。”
“哦?”余有丁皱眉道:“为何?”
申时行叹息道:“他的那些手段,我虽然知之不详,但想必无非那么几条:克扣卫所军饷、假造卫所账册、倒卖卫所物资,或者甚至还有些走私之类的勾当。”
余有丁脸色有些难看,道:“这都是各地痼疾了,李成梁倒是其中佼佼者。”
申时行摇了摇头:“佼佼者大概没错,但我总觉得他还有其他手段,要不然,凭什么他的随任家丁比谁都多?不过,这不是我要说的重点。”
“那么,汝默你的意思是?”余有丁问道。
申时行轻轻敲了敲扶手,缓缓道:“既然有钱就能养精兵,那么……高求真富甲天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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