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冷冷注视着将怀中小女孩放在路边,挽起她裤筒为其检查伤口的少女的背影。
“殿下,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嬴抱月手不停,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竹筒,将里头药膏涂到女孩青紫的皮肤上。
“归大人指什么?”
“这些刁民和殿下一点关系都没有,爱民如子可不是公主要干的事。”归昌冷冷道,“还有你之前说的要成为修行者之事,殿下背后到底有何人指使?”
女人成为修行者?
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不是背后有人指使,她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变得如此难以控制?
“殿下,别白日做梦了,老老实实嫁到南楚相夫教子才是为我们前秦社稷着想!”
归昌喝道,空气因为他的怒意都变得冰冷彻骨。
然而眼前少女像是听不见一般,只是专心为面前的小女孩涂药,归昌心底恼怒更甚。
为这些命如草芥的平民,忽视他的话?果然女人上不了台面,连妇人之仁都算不上,毫无意义……
然而就在这冰冷的空气中,响起一个幼小的声音,声音里有着难以察觉的颤抖。
“姐姐,你想成为修行者吗?”
涂药的嬴抱月的手一顿,看向面前的小女孩,笑着点了点头,“嗯。”
“这样看来,我们是一样的。”
“女人也能成为修行者吗?他们都说女人从来就……”这世上也许没有人能理解许文宁到底是怀着何等心情问出这句话。
比起肉体的疼痛,还有另外一种疼痛。
莫过于自己的信仰,被人践踏。
母亲临死前朝窗外伸出的手,绝望的目光永远留在年幼女孩的心底。
寸寸凌迟,死不足惜。
所有人都说……
“都说从来就不能吗?”嬴抱月停下手,看着眼前的小女孩笑了笑。而下一刻,她收起脸上笑容,认真地凝视着她。
“从来如此,便对么?”
许文宁愣住了。
“腿,还疼吗?”下一刻她听着眼前目光温柔的女子问她。
小女孩呆呆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传说只有修行者才能做出来的灵药,”嬴抱月看着她,笑了笑道。
“可这是我做的,效果不错吧。”
效果不错吧。
那个女子如此说道。
许文宁呆呆看着眼前女子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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