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
他的宗主血袍和他的可悲鲜血,映衬着他此刻的愤怒,他怒声大喊:“前有虚渊之,后有彭崇简。尔等败类,党同伐异,自断人族脊梁!天下任由你们操弄,今日纵死,我死不瞑目!”
若不是姜望他们亲自感受到五德世界的变化,若不是重玄遵在月相世界看到了寇雪蛟的底牌,还真很难不为彭崇简这番话动容。
至少此刻躲在真源火界里的数千名修士,已经难抑嘈音。私下传音者,更不知几许。
司玉安剑眉一挑,剑气已浮空:“你也配和太虚道主相提并论吗?”
彭崇简却一横脖颈:“来!杀我灭口!你们惯来擅长这些,杀我之后,再编理由!还有陈朴,可以为书,写我春秋!”
陈朴当年有一误。他年轻的时候曾经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联手编撰一套史书,意欲效仿《史刀凿海》,复刻近古真相。可是在他的那个部分里,他错写一字,大谬其义。
这究竟是恶意篡史,还是无心疏失,又或是他为假象所迷,没能看到真知。已经说不清了。他错写的这一个字,毁了整套史书,把所有人的心血付之一炬。在当年就闹得沸沸扬扬,险些断绝他的修业。
即使在他成就衍道后的今天,亦是他无法洗清的污点。
彭崇简这一句“可以为书,写我春秋”,可谓是戳到了陈朴的喉管。
司玉安以茅草为剑,悬停在他的咽喉前。他以言语为刀,也指着陈朴的要害。
茅草悬颈,一时并未落下。
司玉安忽地笑了:“好,我也不想一切结束得太轻易。更不想不明不白地杀了你。你还要唱什么戏?我很愿意陪你。”
这笑容实在太残酷了。
极少出现在司玉安脸上。
至少血河宗与剑阁相邻,两宗高层交流这么多年,彭崇简是第一次见。
他一时没有言语。
“好,你有何罪?”陈朴缓声道:“你宗护法寇雪蛟,陷大齐冠军侯于险地,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彭崇简坦然道:“若事情属实,大可擒她问罪。有恶惩恶,有罪罚罪。血河宗绝不姑息!”
“她说是你指使的。”陈朴说。
“血口喷人!有什么证据?”彭崇简怒声道:“叫她出来对质,我不信当我的面,她还敢信口雌黄!”
陈朴道:“姜望、斗昭一行六人,可代表我人族未来。他们探索莲子世界,发现血河正在侵蚀莲子,你作何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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