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普通的神临。
天潢贵胄的自信,便在此句中!
阮泅还是再劝了一句:“方才我若不至,殿下已入笼中。此界险恶,殿下何妨再等等?”
姜无邪淡声一笑:“监正若是不在这里,孤兴许就不进去了。但既然叫监正看到,这恶笼孤如何能不进?天子承天下之重,孤立足人世,肩承苍天,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不敢出面维护,天下万民又凭什么相信,但有天崩地裂时,孤能站在他们身前?”
阮泅无法再劝,因为姜无邪虽然语带调侃,但连他的壮志宏图都已言及,将此事上升到“天子承天下之重”的高度。
除非他说,姜无邪不配有此大志,不配争鼎。
阮泅一声轻叹,抬手遥按于铜钵,在掌心泛起的星辉中,最后劝道:“殿下,若事有不谐,全身为上。姜武安擅长避祸,可与他一起觅地躲藏。我会尽快解开封锁,前往接应。”
这星辉拂铜钵,顿时在那细密的纹路之内,玄奥的梵字之中,拂出具体而微的、蜂巢般的孔洞——那即是阮泅所言,观钵有十万八千孔。
并非缺口,而是门户。
所谓万物之隙,光之来处而已。
佛度有缘人。
山腰的人穷极目力,只见铜墙铁壁。山巅的人随手一推,已开方便之门。
星辉既已开拓前路,姜无邪便身披红光,大步前行。
真个是虎步龙行,姿态贵不可言。
在即将踏进浮陆世界之前,他随手一把扯断项坠,潇洒地一扔,丢到阮泅面前:“今日之行,皆我自愿。若有不幸,留此项坠予我父皇,怨不得监正!”
其声犹在,其人已入浮陆也。
阮泅握着养心宫主这犹带体温的项坠,不由得又是一叹。
当今天子是盖世雄主,将大齐帝国带到前所未有的高度。而几位争龙的皇储,竟也个个是人中龙凤。
真不知是福是祸!
这叹息还未落下,他眸中又起讶色——恰在此时,有一缕流光倏然而至,恰通过他打开的通道,好一似长虹贯月,穿进了浮陆世界里!
倒也不是说盯着他阮泅的行踪。
而是此人在浮陆世界亦早有布置,只是一直得不到响应,不得其门而入。恰是在他打开方便之门送行姜无邪的此刻,一鸣百鸣罢了。
好个将军夜引弓,近海射浮陆!
他摇了摇头,并未阻止。而一转身,又看到一人身披月白长衫,踏星光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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