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还有许多课业未结。上旬的文章积压下来也未写……”
仙龙瞥她一眼,将这信纸投进了太虚勾玉:“不着急,你好好上课。文章千古事,慢慢写就好。我跟你青雨姐姐自去。”
姜安安这边还待咬牙。
那边仙龙又淡然道:“免她睹物思人,带她四处转转。”
姜安安顿时没了计较的心思,挤出一个笑容来:“好喔!”
她自己其实也有这样想法,这几天客栈里帮工就是攒银钱,只恐自己并不能哄得姐姐开心。但要说撺掇兄长出去玩耍,又怕耽误了兄长修行。榆木哥哥能自己开窍,那是最好。
她在书桌旁边坐下来,转而聊些其它的:“我刚在楼下,听着他们议论顾师义顾大侠呢。说他如何不智,不懂得留待有用之身。哎呀,可恶。燕雀安知翡雀!”
顾师义在东海求仁之时,她也赠鸣以照雪惊鸿。是小侠遥敬大侠。
鸿鹄之志不足以状义神,翡雀神凰也,却是恰好。
仙龙静眸无波:“这般看客从不罕见。”
“酒后论英雄,天下英雄,不过如今。闲夫论豪杰,古今豪杰,难堪一言。”
“今人能知前后事,因果尽剖无所遗,难免觉得前人不过尔尔。台上看台下,黑茫茫什么也不真切,常只听得几个尖声。台下看台上,但凡输家,都是丑角。”
他将毛笔挂在了笔架上:“旁观者论当局者,此寻常事,不必在意。”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回过头来,发现姜安安怔怔地看着他,不由得问道:“怎么啦?”
“哥。”姜安安道:“你刚才说话,给我的感觉,有几分像颜老先生!”
书山老儒颜生,后来也路过白玉京酒楼,还给姜安安、褚幺讲了一章《古义今寻》。
姜安安和褚幺的修行条件,比之王侯之家,也不输了什么。和姜望当年相比,直有天壤之别。明白今日这种条件来之不易,心里也知珍惜,就是读书写字实在煎熬,不合她性子,每每学得龇牙咧嘴,能记一点是一点。耍术弄剑,倒是有趣得多。
她喜欢的是散漫自由,无拘无束的天空。小时候听野虎哥他们讲行侠仗义事,她也听得攥紧了小拳头。像顾师义那样侠行天下,对酒当歌,是她后来同兄长写信时,每每落笔姜小侠之所愿。
她觉得兄长像颜生,当然不是觉得兄长老迈,而是在兄长身上也感受到那种颜生般的宗师气度。天下无敌、无所不能,但总是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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