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那文书街倒是有许多出摊卖字画的文墨学客,李先生可去看看现场教考一番,多数都是为生计所迫,老夫想是不缺人选的。”老人建议说。
与之分别后李幼白坐上九叔的车,让他带自己去往文书街,中州城很大,大到许多人在此处居住一生的人都很可能走不完,文书街距离南湖书院有半刻钟的路。
城内禁止奔马,马车慢行着,路面平坦走走停停,日落的光线变得灰暗,行人的身影逐渐阴暗起来,道道晚霞在云端烧起,洒出一片赤红的血色。
李幼白闭眸休息,脑海思绪翻涌,她算是读书人出身,从刚才与老者对话的过程她几乎能够预见,未来,那种唯利是图,赤果果的资本主义思想将会遍地横行。
读书人再有风骨,没饭吃也要绝户,久而久之天下没有风骨的读书人,全都变成官僚商贾的走狗,这种事可是很可怕的。
马车停下,李幼白睁开眼时九叔已经掀开车帘,她慢慢走下马车,一条街望过去不少书摊已经撤走了,不过还是有不少人留在街边等待接客。
出来摆摊的用膝盖想都是家中没钱没势,否则一介读书人也不至于抛头露面,机关术导致印刷工艺的普及,抄书不赚钱了,不放低身段果腹的机会都没有。
李幼白向两边看了几眼,心中打算只招募一个人。
年轻人比老先生好用,精神气好,耐造,只要给吃饱饭就会往死里干活,会偷懒这种性格在彼时的年代很难遇见,因为一份稳定的活计犹如天上掉馅饼,可遇不可求。
正当李幼白想随便找个人一试时,她目光偶然间扫到街角,瞧见了一个有点面生却又见过的人,她来了兴致快步过去。
书摊前摆放着几本刚刚抄录完成的书册,纸页摊开露出里头完美无缺的字迹,这是一本字帖,秦,楚,韩各国字体都有,摊位边还支起了一杆挂旗,上头用笔墨写着一个大大的书字,活脱脱像个算命先生。
但是听别人讲这样子能多揽些客人,韩非墨便照做了,结果生意和原来没变过,反倒是买杆子花了他二十文钱,初来乍到做生意,第一脚就被骗了。
“韩兄!”
就在他想着该如何用微薄的收入熬过冬天时,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抬头看去,先是疑惑然后恍然,拱手笑道:“李兄好久不见了。”
说罢他想到对方身份不低,又注意到自己眼下窘迫,忽然开始自卑手足无措起来,不好意思的赔笑一声,李幼白看着韩非墨身上的粗布衣衫,一想到几个月前对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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