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若尘瞥了凡尘一眼,道:“贫道有所耳闻,据说大梵天一直很木讷,修炼了六个元会,寿元都快耗尽,也无法突破无量境。反观七姑娘,这个年龄都达到天尊级了!”
“但贫道认为,这绝不是地藏王禁足于地荒的真正原因。新郎没了,他就可以心安理得不去见孟未央?”
周遭安静下来,所有人好像都陷入沉思。
或许是因为这个故事太过曲折,充满人生的无奈,让他们都想到了某个时间段的自己,明明与乾网婆是绝对敌对的关系,明明乾网婆的修为远远高于他们,明明自己才是阶下囚,但,他们就是对乾阔婆生出了一丝同情。
若当年地藏王早早的就战胜了六祖,成功还俗。
若地荒佛门和西天佛界佛门,没有正统之争。
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或许就不会有乾网婆,或许孟未央也是一位可敬的前辈,或许世间就有地藏王和孟未央神仙香侣般的传说。
生在这个时代,无论修为多高,其实都是身不由己,充满悲情和无奈。
“乾网婆是否一直在听着呢?她是否能够谅解地藏王?”凡尘幽幽说出一句。
张若尘笑着摇头。
一百多万年的枯守,熬尽青春和美貌,不肯渡灰海去天家,却等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就凭地藏王一个弟子的这番话,便想获得乾网婆的谅解?
那么她这一百多万年的失望与所守的恨意,未免太廉价。
爱可以至死不渝,恨亦是刻骨铭心。
张若尘为地藏王和孟未央感到惋惜,但,并不会因此就忘了自己的处境,忘了敌人的可怕。因为,乾达婆不是孟未央,是一个被恨意、偏执、愤怒改造和扭曲了的女人,是要他命的人。
与此同时,张若尘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宝珠地藏的行为和话语至少有两处漏洞。
为什么会这样?
他明明能够感受到,宝珠地藏讲的都是事实。
乾闼婆自然一直听着,她的分身伫立在情山客栈二楼鬼一居的外面,脸上看不出波动,但心中所想,又有谁能知?
山下,一道沉厚的声音响起:“情山枯守百万载,至今不肯渡灰海。好重的怨气!”
另一个声音响起:“世人只看到了其中的怨恨,却没有看到其中的深情。若非情至深,何以枯守此地百万载?若非情至真,何以不肯渡灰海?那是心中尚有期待!过了灰海,便是嫁入了天家。不过,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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