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的敌人恐怕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脑门上已经中了一箭。至于没有射中塞子不过是白玉微瑕而已,毕竟在战场上不过是射中鼻子还是眼睛的差别,就算不死,也是重伤。
这时阿桂已经搭上了第二支箭,他这次倒是没有玩出什么新花样来,将弓引满了射了一箭,他这次倒是正中塞子。众人也发出一片低沉的赞叹声,不过相比起第一箭,喝彩声要稀拉多了。
祖可法站在一旁,自忖自己的射术若要老老实实的射中塞子倒也还勉强,可要像先前阿桂第一箭那般却是决计不能的。干脆就老老实实的射三箭,只要都射中了塞子,也能勉强说赢了对方。
祖可法正打着自己的算盘,阿桂却没有立即射第三箭,而是伸手招来自己的随从说了几句话,那随从跑到木桶旁,将第一箭拔了出来,那木桶里面本来就有半桶雨水,便看到水从箭矢留下的裂口里面流出来。
“好大的力气!”祖可法不禁倒吸了口凉气,按说七八十步开外射穿木桶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也能做到,可那也得摆好架势,用足力气,像方才阿桂那样闪电般背身回头放箭,用的还是左手勾弦,十成力气能使出来六七成就不错了。他却能一箭射穿木桶,其身手可想而知,这要是在战场上,就算没有射中咽喉、面部这些没有盔甲遮盖的地方,也能透甲而入了。
这时阿桂已经射了两箭,对风向、弓力都掌握的很好了,勾弦引满,喝了一声:“着!”一箭已经应声飞出,势如追风逐电,不偏不倚,正好从第一箭楔开的口子穿了进去,紧紧的卡住口子,只露出半截箭羽来,水流一下子给堵住了。
院中死一般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那支插在木桶的羽箭上,目瞪口呆。阿桂走到祖可法面前,双手呈上弓与胡禄,笑道:“祖大人要先试试弓吗?我这里还有四五张弓,都不错,您可以挑一张顺手的!”
“罢了!”祖可法推开弓与胡禄,苦笑道:“一矢窒木桶之穴,将军神射,古之李广、养叔也不过如此,在下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还是藏拙为上!”
“这么说大人是认输了?”
“嗯!在下听凭将军差遣!”祖可法点了点头,作为一个武人他很清楚阿桂方才显示出来武艺的价值,在战场上像这样的神射手有时候甚至可以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任何一个将领都会将其视为珍宝,放在自己的身边。他出现在盛京城中,这对他方才说的那些话已经是很有力的证明了。毕竟换了自己是刘成,也不会把这样宝贵的人才派到敌人的巢穴里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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