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前脚上书言事请以吕伯奇督领关宁、宣大二镇,讨伐东虏。他吕伯奇后脚便上书请添置军器军粮以备今年秋天讨伐东虏。这两者之间没有一点关系鬼才相信。可笑这些愚夫以为自己借刘成之力来掀翻我,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被刘成玩弄于股掌之中,成为向我索价的筹码,哎!”说到这里,杨嗣昌长叹了一声:“值此末世却生出这样一个妖孽,难道天命真的已经不在我朝了吗?”
“先生小心隔墙有耳!”陈新甲见状,赶忙低声劝道:“先生,事情真的像你想的那么严重吗?若是您不允,那刘成又能如何?”
“我非答应不可!”杨嗣昌苦笑道:“若是我不答应,就等于是在圣上面前坐实了那些人弹劾我嫉贤妒能,揽权误国的罪状。你想想,上次他们上书请以吕伯奇兼领关宁、宣大二镇,我以国之重镇,不可至于一人之下,不然便坏了祖宗家法的理由驳回去了。这次那吕伯奇上书要添加军器粮食,准备今年秋天乘胜讨伐东虏。我再驳回去,你说圣上会怎么想?百官会怎么想?天下士子百姓会怎么想?俗话说三人成虎,就算圣上信我,百官信我,可天下士子百姓皆以为我杨文弱是个嫉贤妒能的误国奸臣,你说我在这个首辅之位上还坐得下去吗?”说到这里,杨嗣昌叹道:“刘成呀刘成,你这一招接一招,下得都是连环套,就算明知道前面是万丈悬崖,我也得睁着眼睛往里面跳呀!”
“先生,情况也许不像你想的这么糟吧?”陈新甲见杨嗣昌这幅模样,便安慰道:“那刘成所请的两件事情也许是真的为了讨伐东虏呀!”
“你还是不明白!”杨嗣昌叹道:“我大明两百余年来之所以无藩镇之祸,无非是有两招:一曰大小相制;二制其粮饷。而刘成所领兵将,多为胡虏,即便是汉军也是其在西北与流贼、套虏百战之余。这些人的生死富贵操于刘成一人之手,这大小相制的招式是已经失效了。而饷银的话朝廷这些年发给他的定饷不过步卒九千余人,骑卒四千余骑,其余由其自己通过盐茶易马之数补足,这一招又失效了。剩下唯一能够羁縻的了他的唯有粮食了,俗话说军无积蓄必亡,他所据的漠南之地,良驹骏马、筋角锐士应有尽有,可只要粮食不足,他行事就必然有许多顾忌。可要是一下子得了二十万石军粮,以一人一日五升推算,这就是十万人四十日的口粮,哪怕他只省下一半来,也足够他打到黄河边了。还有那些甲仗军器,我也知道那洪阳号的甲仗十分犀利,于是我打算先用这些甲仗建立新军,待到新军建成,便可以此为后盾,将其收归朝廷所有。却不想刘成却抢先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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