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给郑家的人留下线索?”
“这——”程德顿时哑然,片刻之后他低声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未免也太过狠心了,两条人命呀,再说看这渔夫的样子,应该是不识字的,如何能记得我们是从徐大人的官船上下来的呢?”
“程德呀!”吉田冲司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渔夫不太可能识字,可他总能认出那是条官船吧?郑大木要是在这里出了事,郑家的人还不把这里掘地三尺?在松江这种地方,官船可不是到处都有的,而且我们这几个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寻常人,那个渔夫应该也看出些东西了。你想想,从官船上下来了八九个精壮汉子,却说自己是收欠账的,放着好好的码头不上,却往没有人迹的芦苇荡子钻,换了你是郑家的人,你会不会起疑心?”
听了吉田冲司这番话,程德不由得张口结舌,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吉田冲司见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也不想杀他,可他们不死,我们哪里睡得安心?我实话和你说吧,临别前徐大人和程二先生已经说过了,这次去如果事情败露出去,我们这些人还是尽早抹了自己的脖子得好,免得牵连家人!”
程德听到这里,想起主人在叮嘱自己时候的脸色,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手足也颤抖起来。吉田冲司见效果差不多了,再说下去只怕就过头了。便笑道:“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方才我们的身手你也都看到了,这次应该有七八成把握,若是成了,便是一世富贵。其实我也不想杀人,要不然为何我方才在江上挑了这条小船,还不是为了少杀几个人?”
这时那渔夫与他儿子的尸体已经埋好了,程德走到坟前,双手合十,念佛祈祷道:“南无阿弥佗佛,望汝等早日脱离苦海,升入极乐世界。此番若是事成,每年端午重阳,必有香火供奉!”
吉田冲司走到众人面前,肃容道:“汝等都听明白了:待会入镇的时候,你们都是这位程先生的伙计,而我则是他的伴当。弓全部都松弦,用油纸和鹿皮包好,弓袋还有还有兵器外面用牛皮包了,只说是药材,不许露出痕迹来!”
“是,大人!”八人齐声应道,这八人中有四人是日本人,除去山田裕二以外,其余三人都是一刀流的好手。而浑阿普、卫览、薛怀恩、也先土干四人则每人都带了两张强弓,两只箭袋,每只箭袋各装了四十支羽箭,因为郑大木的护卫不太可能有披甲,所以没有选细长的破甲箭头,而多是带有铲形和鸭舌形状箭头的重箭,以确保杀伤力。除此之外,这四人只带了护身的短刀。因为江南地区空气潮湿,为了防止角弓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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