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怎么办?”
“刘将军,这眼下还只是传言,朝廷又没有发调令给你,你未免多虑了吧?”
“是吗?”刘成冷笑了一声:“我看这不只是传言吧?洪承畴这封奏疏只怕正好戳中了各省士绅的痒处,等到调令下来就晚了!”
杨嗣昌没有说话,他心里清楚刘成说的不错。明代士大夫极重乡谊,许多已经致仕,甚至从未出仕的缙绅也可以通过乡党、同年等重重关系影响朝中的本省官员,进而影响证据,是以明代有绅权极重的说法。而入秋之后,以前从没有遭遇过流贼的淮南、四川等地也遭到了兵火的荼毒,甚至武昌、南京、九江、安庆、扬州等沿江的城市都受到兵火的威胁,这些地方都是文风鼎盛之处,当地缙绅对朝廷的影响力也更大。对于这些地区的缙绅来说,辽东与东虏输的再惨也不过是茶余饭后的闲聊罢了,眼下的流贼可是把刀子抵到自己鼻尖了。这些地方出身官员虽然对洪承畴有切齿之恨,但对其奏调刘成领铁骑南下剿贼却肯定会支持,有这么强大的一股潜势力支持,洪承畴的这份奏疏通过的可能性很大。
“刘将军,洪大人说的也有他的道理,流贼乃腹心之患,而东虏却远在关外——”
“杨大人,此言刘成不敢苟同!”刘成毫不客气的打断了杨嗣昌的话头:“在下麾下兵将要么是察哈尔、土默特骠骑、要么是宣大、延绥、宁夏骁果。对于他们来说,东虏可是近在咫尺。若要他们放着眼前的东虏、左翼蒙古不打,去关内讨伐流贼,他们的妻子儿女、祖宗坟墓谁来保护?大人,九边将士可不仅仅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家乡与东虏交战的,为的是整个大明;若是大明弃他们不顾,那只怕他们会调转矛头,成为东虏的鹰犬的。”
“你——!”杨嗣昌被气的脸色惨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话来:“刘成你好大胆子,你可是在胁迫本官?”
“我只不过是说实话!”刘成冷笑道:“杨大人,当初登莱之乱时,孔有德、耿精忠他们又何尝不是与东虏仇深似海,可为何最后却投靠虏酋,成为帮凶?杨大人,我麾下多是羌胡,草原上各部都是弱肉强食,唯力是从。他们愿意任我驱使并非因为我宽厚仁义,而是因为我够强,他们跟随我能够不受外敌侵害,还可以向外侵攻掠夺。他们随我东征一来可以消灭宿敌,掠夺左翼的草场牲畜;二来可以保护自家的安全。若是进入关内,没有草场牲畜可以掠夺,他们就会掠夺百姓的子女玉帛,若是东虏乘机西征,恐怕到时候连我也无法控制他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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