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的念着火,好似根本没有觉察到后藤五郎的存在。最后他的耐心终于到了极限,伸手抓住伤员的肩膀,厉声问道:“我知道这里发火了,我是问你这里是怎么发火的,敌人是用什么让这里烧起来的,回答我的问题!”
伤员仿佛被后藤五郎的举动刺激了,他发出绝望的尖叫,双目圆瞪,仿佛有什么恐怖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这时从外面冲进来几个人,一把将后藤五郎从伤员身边扯开,喝道:“你干嘛,人家都要死了,就不能让他安静一会?”
“我,我只是想问他这里发生了什么,他怎么变成这样的?”
“还能怎么样?”一人冷笑一声,手指了指天空:“火从天上掉下来,把什么都烧掉了,你如果当时在这里,就和他一样!”
在旁人的安抚下,那个伤员终于安静了下来,他依旧躺在泥地上,眼睛看着帐篷顶部的两个破洞,口中喃喃的念着火字。后藤五郎坐在帐篷的另外一边,看着地上的伤员,一言不发。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他突然察觉到那个伤员已经停止出声了,他一开始还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但又觉得不对,走过去一看才发现对方早已断了气,一双眼睛兀自圆瞪着,盯着帐篷顶部的破洞。
“哎!”后藤五郎叹了口气,他伸出手将死者的双眼合上,双手合十诵佛道:“一切众生者,如清凉池能满一切诸渴乏者,如寒得火,如裸者得衣,如商人得主,如子得母,如渡得船,如病得医,如暗得灯,如贫得宝,如民得王,如贾客得海,如炬除暗,令众生离一切苦,一切病痛,能解一切生死之缚。”
小丘上,杜固冷冷的看着不远处的敌营,已经是三更时分。他回头看了看,骑兵们已经列成了稀疏的横队,在后面则是手持长矛的步队,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停当,现在就等着信号了。他拿起挂在腰间的号角,用力吹了起来,浑厚的号角声划破夜空,几乎将让他的胸腔都震动起来。骑兵们从小丘上一涌而下,如同一条钢铁的洪流,隆隆的马蹄声几乎将喊杀声都掩盖了。骑兵们身披铁甲,每十人有一人高举火把,其余则手提长柄斧头、骨朵或者砍刀,锋利的钢刃和沉重重量,足以劈碎骨头、撕裂盔甲。
哨兵被马蹄声惊醒,白昼的行军和战斗已经让他精疲力竭,当他睁开双眼,最前面的骑兵距离他只有二十步远了,这个距离对于一匹全速奔驰的战马来说可以说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下意识的扭头就跑,斧头结结实实的砍中了他的脖子,将颈椎和肌腱砍断,脑袋飞出去十几步远,扑倒在地的无头尸体溅起了满天的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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