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须,声音阴柔,衣服上绣着蟒纹,显然这是一名宦官,而且还是一名地位极高的宦官。此时他脑海里突然想起过去从师长同窗口中听到的“魏阉”时期的厂卫来,那些恐怖的传说一下子跳到了现实之中,而自己就是那受害的对象。虽然当时自己和复社中的其他人一样都在大声赞叹杨涟、左光斗等人的忠烈,但事情临到自己头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想起传说中北镇抚司里的那些酷刑,陈贞慧牙关打颤,哪里还说得出话来。
胡可鉴在宫中数十年,于察言观色之道上早已是登峰造极,立即看出陈贞慧是被吓坏了。他回头对徐鹤城道:“徐先生,你去拿件衣服来,别把这位陈公子冻坏了!”
“是!”徐鹤城看出了胡可鉴的用意,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貂皮披风解了下来,交到胡可鉴手中。胡可鉴亲手将那披风替陈贞慧裹上,笑道:“陈公子,咱家说句夸口的话,朝中诸位先生与我关系都不错,你早点说出那位周世伯是谁,我也好早点放你走,免得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白白伤了和气。”
“当真?”陈贞慧听到这里,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然是真的!”胡可鉴笑道:“咱家乃是提点御马监,朝中大臣如何不熟识?”他微微侧过身子,让出背后的吴孟明来:“今日我是和这位吴大人奉旨办差,你若是不说,那就只好让这位北镇抚司的大人来了!”
“不,不!”陈贞慧被胡可鉴这忽软忽硬的一番揉弄,顿时心机大乱,他虽然知道这时说出周延儒的名字会给对方带来大祸,可又是在无法鼓足勇气面对那凶名远扬的北镇抚司。
“好,那你那位周世伯是何人?”
“便是那当朝首辅周延儒!”
“什么?”饶是胡可鉴早有准备,也给陈贞慧的回答吓了一大跳,他看了看左右只有吴孟明和徐鹤城两人,压低声音继续问道:“你是什么人,与周阁老有什么关系?”
“在下姓陈名贞慧,家父陈于廷官至左都御史。我家乡乃是宜兴,与周世伯乃是世交!”陈贞慧答完之后,浑身就好像被抽掉了骨头,瘫软了下去,抽抽啼啼的哭了起来。
胡可鉴与吴孟明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凝重。他们两人都是历经事故的老人了,自然能够看出这陈贞慧不是在撒谎,毕竟他的身份很容易查证。可如果这是真的,那背后牵扯的关系就非常多了。这个案子就不再是简单的行刺案子,而是很可能将整个大明高层牵扯进来的漩涡了,像这种案子最后的结果往往不是根据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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