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了,也知道对面的是什么德行,欠饷一年半载是寻常事,身上就一件破袄,一条短胯便熬一冬也没啥稀奇的。王爷大汗们南下抢的是金银财宝、绫罗绸缎、子女牲畜;他们这些部民就啥也不嫌弃了,什么盐巴铁器、粮食布匹,甚至就连死人身上的破衣烂衫也要,反正草原上啥都缺,啥都少。像这样一身轻暖,又能吃饱喝足的日子在众人的记忆里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一开始还害怕会被城头上的火器打死,现在看都挖了这么多天了,也没看到有几个人给打死嘛,无非是挖挖土罢了,听祖上说早些年过不下去的时候,也有人跑到汉人的地盘上来,给汉人当短工混口吃的,那不也是挖土,可哪个东家待下人这么好的?这么看来,给这位刘大人手下卖命也没啥。
“让开,快让开,别挡住路!”
几声叫骂声把阿克敦从梦中惊醒了过来,他赶忙站起身来,看到十几个明军士兵推着一个奇怪的玩意过来,后面还跟着几辆大车,为首的是一个跛着腿的色目人,正粗声大气的朝自己喊:“快让你的人把后面挖一个深点的坑,做弹药库!”
阿克敦在刘成手下已经呆了有些日子了,已经懂得通过军官身上得服色辨认其官职大小,看出这色目军官是个都司,赶忙应了一声,叫醒手下按照那跛腿色目军官的指挥挖起坑来,他看到那色目军官粗声大气的指挥这手下将第一辆大车上好像石臼样的玩意搬下来,十分威风的样子,也不敢多问,只是催紧手下干活。这时阿克敦听到壕沟前不远处一声闷响,随即头顶上便落下不少泥土来,溅了他一脸。经过这些日子劳工们都已经知道这是城上的守兵向自己开炮,这种炮击对壕沟内人的威胁微乎其微,也懒得理会,只是埋头干活。阿克敦取下自己的帽子,正想抖去里面的泥沙,却听到身后那个色目军官高声骂道:“骚鞑子还敢猖狂,待会就让你们好看!”
“好看?莫非那像石臼样的玩意还有什么厉害不成?”阿克敦转过身,好奇的看着那个跛腿色目军官将炮口调整到相应的角度,然后指挥部下撕破药包,将火药倒入底部的药室,然后从火口插入火绳,当一切都准备停当后,那个跛腿色目军官让两名士兵从一旁的车上抬了一枚东瓜大小的炮弹下来吗,阿克敦在后金军中时也曾经见过红衣大炮的炮弹,知道不过是个光溜溜的实心铁球。而这炮弹却怪异的很,不但比红衣大炮的炮弹要大几倍,而且表面坑坑洼洼,倒像是个次品一般,而且这炮弹下面还有一个木质的托盘,炮弹用两条皮带固定在木托上,在炮弹的顶部还伸出一根木管。那跛腿色目军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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