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每人一双半旧不新的长筒皮靴。虽然不是新靴,但对于这些要在塞外寒冬从事重体力劳动的人们来说就是生与死的区别了。正当众人惊喜的试着自己的靴子的时候,阿克敦向众人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这双旧靴子是他们今天工作的报酬,而且只要有工作,以后每天都有;虽然不会发给现金,但是他们可以换得必须的生活用品,比如靴子、毯子、衣服、更多的食物、甚至酒。无论是女真人,还是蒙古人都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古以来无论长城内外对于俘虏都遵循一条简单的法则——让战败者倒霉,不要说干活发给报酬,就连维持生命所必须的食物都经常克扣。给俘虏们发放报酬的效果立竿见影,从第二天开始,工程的进度陡然加快,这些俘虏承担了最危险,也是最艰苦的任务——在战壕的最前端掘进,并将挖出的土倒入战壕上边的柳条筐里,形成一条壁垒,除了红衣大炮,其余的火器都无法伤害到装满碎土的柳条筐后的射手们。由于纵向的接近壕不允许太多人同时施工,每一条掘进壕的工人们都被分成三十个小组,每个小组只用干一刻钟便退下来,让下一组轮替,以确保工作的人始终保持旺盛的体力。虽然炮弹在头顶上呼呼飞过,甚至还有落入壕沟之中将正在工作的人们打成碎片,但这些俘虏们依然努力的工作着,这种疯狂的劲头,让在相对安全得多的位置搬运材料,后运多余的碎土的民夫和辅兵们纷纷咋舌不已。
西门,第一条横壕,炮台。
“很好,很好!”刘成满意的用朱笔在地图上涂上一小段,这标志着这一段壕沟已经完成。从在鄜州搞水利工程开始,他就亲自招募培训了一批擅长土木工程的人才,加上后来在朝邑、河套、归化城的锻炼,这批人才已经渐渐成长起来了,有他们的帮助,刘成才敢在杨嗣昌面前夸下一个月破城的海口。
“镇台大人,有什么喜事吗?”站在一旁的曹文诏小心的问道,自从得到杨嗣昌的允许后,他就带着自己的亲兵来到刘成这儿,嘴巴上说是受督师大人之命,听候镇台大人调遣,实际上却是想在刘成身边偷师几招。这几天下来,他一直遵循着多看少说的原则,可几天下来他只看到刘成只是在这炮台上看着手下挖土,别的什么都没做,他一开始还以为这不过是吸引城内守军注意力的手腕,真正的杀招却是隐藏在暗处。可越看越是不像,今天再也忍不住,只得开口向刘成询问。
“自然是喜事,工程进度比我想象的要快得多!”刘成已经笑得合不拢嘴了:“如果继续保持这个速度,可以提前两天开挖第二条横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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