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
“是,大汗!”
山头那棵大橡树上,王安世正坐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观察着整个战场的形势。在他的身旁,士兵们正忙乱着将一捆捆羽箭、一桶桶火药分发下去,在橡树下,一个简单的炭炉已经被立了起来,铁匠正在修补兵器,铸造铅弹,在更远的地方,桑丘手下的汉子们正喊着号子,将那三位“长腿婊/子”推到专门堆成的陡坡前——这是那个西班牙老兵痞对三磅炮的昵称,这样当火炮射击时产生的后座力会将其推上陡坡,然后当冲量被耗尽又会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无需耗费炮兵的体力和时间重新复位。当然绝大部分人都在抓紧时间喝水、进食、休息,谁也不知道下一次战斗将在什么时候打响。
“王将军!车臣汗在干嘛?”博尔札仰着脖子高声喊道,阳光照在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发射出亮光,在他的身旁已经放着三个空了的皮囊,而他的腹部却只是微微隆起,从一大早开始他就坐在树下喝着酸马奶,即使当山下的敌人开始进攻,他依然坐在那张牛皮坐垫上,没有挪一下屁股。这位车臣台吉的安答做的唯一事情就是把皮囊从自己的嘴边挪开,用他的大嗓门向士兵们大声吼叫。不过王安世不得不承认,他的音量的确惊人,即使是在行列的末端,也能轻而易举的听清位于行列中央的他那层出不穷的脏话。
“车臣汗干嘛那重要吗?”接口的是鄂齐尔,这个心高气傲的年轻人的脸上在先前的战斗中受了一点擦伤,他用尖酸刻薄的语气反驳道:“反正无论他在干嘛,您都会坐在那儿喝酸马奶,我想就算敌人杀到你面前,你还是不会放下那该死的酒袋的。”
“没错!”博尔札仿佛没有听出鄂齐尔话语中的讥讽,他举起自己的左手:“对付这样的敌人,一只手就够了,我可以一边喝酸马奶,一边杀敌!”说到这里,他哈哈的大笑起来。
“该死的醉汉!”鄂齐尔的低声骂道,他走到王安世的下方,仰着头对王安世道:“大人,我们得干点什么,可不能指望着这个醉汉——”
“开始了!”王安世从树杈上跳了下来,他拍了拍手中的尘土:“你马上回到自己的队伍去!”
“山下的敌人进攻了?“鄂齐尔扭过头向山下望去,却发现一切照旧,他回过头用疑惑的目光投向王安世。王安世不得不继续解释道:“敌人的两翼都开始动了,接下来就是我们了。敌人只有牵制了山下的总兵大人与车臣台吉,让他们无力出兵支援我们,才可能拿下山头的。”
山脚下传来的号角声印证了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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