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纷纷起身跟了出去,佛殿里只剩下站在切桑一边的十来个喇嘛,一个跪坐在切桑身旁的喇嘛附耳低声道:“上师,这诺颜与那可儿顽冥不化,是否要——”说到这里,他做了个刀砍的手势。
“那可儿倒也罢了,诺颜在这银佛寺中威望甚高,若是我们有用强的话,接下来就不好收拾了!那是最后的一招,还是先莫要用的好!”切桑看着那可儿离去的背影,眼神幽微难辨,就好像一口深井。
“那应该如何是好?”
“先静观其变吧!”切桑笑了笑:“我先前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倒想不到这银佛寺里倒有个聪明人,也好,有时候和聪明人打交道比和蠢人打交道省力多了!”
诺颜除了佛堂后,便径直沿着经廊向后堂走去,那里是整个银佛寺里最隐秘,也是最重要的地方,供奉着大量珍贵的经卷、档案还有历代祖师与大汗的舍利骨灰,只有极少数最高级的僧侣可以允许进入。那可儿紧跟在诺颜后面,他看了看后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抢上去几步低声道:“师兄,方才为何放过了切桑那厮?”
“放过?“诺颜停住脚步,回头问道:”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将其收拾了!”那可儿伸出右手,做了个下劈的手势:“我们的人是那厮的三四倍,只要下手,那厮一定跑不了!”
“在佛堂里杀人,还是罗桑却吉坚赞的亲传弟子?”诺颜瞪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那可儿,好像他眼前是一个疯子。
“那又如何,谁让他来争这首座之位?”那可儿冷笑了一声,满不在乎的答道:“到时候就说是神佛显灵,当场处死了这个逆法之徒!”
“闭嘴!”诺颜厉声喝住了那可儿,他看了看四周无人,方才压低声音道:“你以为这切桑是那种孤身游学僧人?他的师傅可是哲蚌寺、色拉寺的主持,我们格鲁派的第一人,大明皇帝封他为大呼图克图,这样的人岂是一刀杀了就能了结的?你当真是疯了!”
“诺颜师兄,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那可儿冷笑道:“可是现在形势已经变了,大金如日方升,皇太极宽宏大量,上次他领兵西征,归化城被一把火烧的干净,唯有我们寺庙却连一草一木也未曾损伤,可见他的对我们大昭寺的心意!“
“不要说了!”诺颜打断了那可儿的话:“要不要我将方才那番话再说一遍?我们大昭寺守护的是佛法,明国也罢、金国也好,都与我们没有干系,谁取得了胜利,我们服从他便是了,但两强相争的时候,插手其中只会带来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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