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的尸体血迹遍地都是,惨不堪言。
“何大人,小不忍则乱大谋,先不要管这些,打败流贼夺回东门要紧!”李东国对何厥中低声附耳道:“只要夺回了东门,这些不过是癣疥之患,反掌就能将其平定!”
何厥中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事情不会像李东国说的这么乐观,平阳府土地肥沃,自古以来便文风极盛,便是商贾之徒,发家之后也会延请名师,教育子弟科举为官,其朝中官员的数量虽然及不上南直隶与两浙、江西这些地方,但在北方也是屈指可数的文风荟萃之地,城中有子弟在朝中为官的缙绅就不下三四十家,有同年、同宗、联姻的更是不计其数,这次兵变下来,被灭绝满门的都不在少数,此番下来就算自己能守住平阳城,也绝对逃不过接下来的满朝攻讦之声,等待着自己的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罢官回家。
一行人穿过鼓楼,眼前的前面拐个角就是直通东门城楼的街道了,眼见得一伙大约两百多人的乱兵正在围攻一个高门宅院,将道路堵得水泄不通,何厥中见状,喝道:“快将乱兵驱散!”
那都司应了一声,上前喝道:“知府何大人与盐道李大人在此,还不让开路来!”
可能是因为人数众多的缘故,那伙乱兵没有按照都司的叫喊声,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什么鸟大人,欠了老子快一年的饷,这个时候神气活现起来,起开去,莫要挡了老子发财!”
何厥中正要下令手下上前弹压,却被李东国拉住了,他下令手下将一口银箱运到阵前,喝道:“流贼破城,正事汝等建功立业的时机,看到没有,这里有的是银子,只要弃暗投明,立即先发两个月的欠饷,将流贼赶出城外,补足剩余的全部欠饷,另有按功行赏!“
看到箱子里白花花的银锭,乱兵中沉静了一会儿,方才那个声音应道:“好,既然有现银,俺们就再信你一次!”
李东国见乱兵松了口,立即下令分银子。他虽然是进士出身,但却是徽州人,家中世代经商,自小便见识银钱流转,并非那等不通世务的书呆子,他让十几个精壮士卒围住银箱子,以免有人冲击,每发一个人的银子便用朱砂在乱兵额头上画上一道,以免有人领了银子又回来冒充没领过的再领一遍。就这般不过一顿饭功夫,便将这伙乱兵的军饷发完了,这些乱兵军饷到手,脸上凶恶的神气也去了些。
“尔等既然领了军饷,食君之禄,自当忠君之命,眼下流贼破城,乃是有人里应外合,此乃十恶不赦的大罪。汝等若能将流贼赶出城外,不但旧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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