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吕伯奇见于何将事情一股脑儿推得个一干二净,也只得把话敞开来说了:“于老先生,你这话可就说的不是了,大家都是长眼睛的,朝邑那边的厘金、往来的商旅缴的租税、还有那成排的工坊,可都是在您手上,怎的说是没钱?”
于何却不着慌,笑道:“大人,您这就说的差了。不错小人受刘大人看重,将这征收厘金、集市与工坊的管理交在小人手上,可刘大人领军出征,那两千多人人吃马嚼哪样不要钱,都靠这厘金的支出。至于其他虽有些许收入,但请恕小人说句无礼的话,这不是吕大人该问的。”
被于何这一介草民直斥,吕伯奇的额头上的一根青筋一跳,他强自压下胸中的怒气,沉声道:“哦,本官哪句话说的不是了,倒想听于老先生讲讲?”
“大人,这厘金乃是朝廷的租税,入的并非刘大人的私囊,是用来供养朝廷的军旅,若是有一二剩余的,吕大人若是要从这块上支取些钱粮来周转一番,倒也是应有之事。可工坊乃是刘大人的私产,集市的土地也是刘大人体己,向往来商旅征收的租金也是进得大人的私囊。刘大人乃是武臣,从自己的私囊里拿钱出来给新编的团练发饷,要是让哪个都老爷抓住把柄,参上一本只怕吕大人您也脱不了干系吧?“
“这——”吕伯奇顿时哑然,按照当时的政治惯例,官绅自己掏腰包起团无所谓,但是掌兵的武臣掏钱去给团练发饷就是另外一回事了。说句极端点的话,天子对武臣们克扣军饷、中饱私囊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武人嘛,没有读过圣人书,也不太知道礼义廉耻,要让他们关键时候肯卖命,平时有些事情就不能太认真。但要是某位总兵、参将从自家腰包掏银子给士卒发饷,俗话说“吃谁的饷,听谁的号令”,丘八太爷可不懂那么多大道理,这岂不是收买人心图谋不轨?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位大人忧心国事,破家为国,不过天子可不敢把自家的江山的安稳寄托在臣子的良心发现上,还是先夺了兵权为上。
“那,那这厘金可否还有剩余?”吕伯奇抱着万一的希望问道。
“有!”于何从怀中取出一本账薄来,翻开到其中一页对吕伯奇道:“现在还有七千四百两的余额,不过刘大人在外边打仗,随时都要用钱,吕大人您要是要支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必须先亲笔签一张借条给小人,刘大人怪罪下来小人也有个交代的。”
“这个——”吕伯奇的眼前浮现出刘成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来,胸中的那股子勇气立刻就没了,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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