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倒是好兴致!“徐鹤城上下打量着修到一半的房屋和如同蚂蚁一般四处奔走的士兵们,只见这房屋与当时通常的民宅结构有些不同,但自成体系,显然并非胡乱搭盖而成的。徐鹤城有些疑惑的指着那房子问道:“敢问一句,修建这屋子的匠人是谁?”
“呵呵,我手下的军士里面有两个以前是做木匠的,便没有请外边匠人,便是自己建的!“刘成笑嘻嘻的在一个瓦罐里洗了洗手,从脱脱不花手里接过布衫穿上,一边与徐鹤城说着闲话,一边应答着不时过来请示的手下。
“这也能行?”徐鹤城不由得多看了刘成一眼,中国古代虽然没有现代社会那么繁复的建筑资格认证制度,但不会不了解相关专业知识对于进行建筑工程的重要性,正在盖的这个两层楼房虽然在刘成看起来并不起眼,撑死也就相当于建国后六七十年代富裕农民建结婚新房的水平。但在徐鹤城看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挖地基、砌墙、和泥、搬运材料,搭建脚手架、用手摇葫芦上下运送灰桶,一百多号劳动力在刘成的指挥下没有一个闲人,也没有一个乱忙的,显然这种有序的劳动场面绝不会是自然形成的,其根源便是在眼前这个笑嘻嘻的年轻人身上。
“贤弟,你越发让我看不透了,该不会这些也是你在寺院里学会的吧?”徐鹤城笑道:“天底下若有这等寺庙,只要主持肯让我孩子就在那庙里修行,要多少布施我也肯给!”
“徐大哥说笑了!”刘成打了个哈哈:“这些不过是些谋生的手段,大哥您现在生意越做越大,侄儿们将来自然也是席丰履厚,过的是钟鸣鼎食的好人家日子,何必去寺庙里熬日子?“
“能带兵打仗还能盖房铺路,这可不是谋生的手段吧!“徐鹤城笑了起来,他随手指了指正在劳作的士兵们:”你看看这些兵丁,各有各的活计,但忙而不乱,光是这个运筹之功,就绝不是常人能做得到的。“
刘成微微一笑,却没有说话,他这个义兄眼睛的确毒的很,一下子就看出了关键所在。自己这个项目经理可是当年在工地从施工员一步一个脚印熬出来的,如果比画图,规划工程,分配工程量、监督进度,检查工程进度,最后验收,这一套下来恐怕大明朝也没有一个比得上自己的。
徐鹤城见刘成这副模样,心知对方肯定是不会说实话的,也没有继续逼问。他从怀里摸索了一下,取出一个羊皮口袋递了过去:“贤弟,我这次回来听说你又升官了,事先也没有准备什么礼物。这些是我在草原上弄到的一点小玩意,便当是贺礼了,千万莫嫌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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