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呵呵一笑,“我现在都还记得你爷爷的表情,吹胡子瞪
眼差点想打我,那老家伙,直接扒了你的裤子,把你的小茶壶给我看”。
说着指了指年轻男子,“好家伙,直接就喷出一股温泉出来,滋了我一脸”。
年轻男子哈哈大笑,“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说,想当时我可能是生您的气故意的”。
“所以啊,你小子从小就古灵精怪,虽然十几年没见过你了,一见到你我就想起那个时候的场景”。
“田爷爷,既然你早就认出我了,还让我在冰天雪地里坐了一个星期,忒不地道了吧”。
老人弹了弹烟灰,“认你干嘛,给自己找麻烦”?
纳兰子建笑了笑,“田爷爷,就凭着我俩这份感情,我能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什么感情?用尿滋我一脸的感情”?老人打趣的说道。
“嘿嘿,童子尿,不伤感情”。
老人收起了笑容,紧紧盯着鱼竿,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寂寞,“你爷爷走的时候我没去送行,人老了,越老越怕死,也越来越孤单,以前的朋友啊、敌人啊,一个个渐渐离去,说不定下一个就是我了”。
“田爷爷,大冬天在冰面上玩儿砸冰,比二十岁的小伙子还精神,我看啊,再活二十年也没有问题”。
老人被逗得呵呵直笑,“你爷爷说得没错,你这小嘴就跟蜜罐里泡过一样”。
“不会吧,我爷爷常说我这嘴像刀片一样,扎心”。
老人淡淡道:“你爷爷对你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这些年虽然见得少,但每次提起里,那脸上的骄傲自豪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他啊,最疼爱的就是你”。
纳兰子建望着白蒙蒙的天空,呵呵笑道:“是啊,有首歌是怎么唱的,我爱的人伤我最深”。
老人瞅了眼纳兰子建,“亏你还笑得出来”。
“田爷爷,你觉得我爷爷这人怎么样”。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都想听”。
老人搓了搓手,“学了读书人的手段,一身读书人的毛病,学到了面子,没入得了里子,书都读到牛屁股上去了”。
“哈哈哈哈”,纳兰子建哈哈大笑,笑得只拍大腿。
老人淡淡一笑,“田家上百年的石匠,粗人糙话不好听”。
“话糙理不糙,田爷爷说到点子上了”。
两人淡淡的看着冰洞里的鱼凫,良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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