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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封书信的杀伤力,比欧阳修弹劾他十次还要严重。
台谏官最重名声。
而今汴京百姓大多都在辱骂他,他若不将局势扭转,那这个司谏之职可能就做到头了。
高若讷想了想,命人去买了一份刊载有《与高司谏书》的小报,准备细细研究一番,找到反驳理由,然后再寻个恰当机会与欧阳修论辩,挽回自己的名声。
当下,高若讷已四十岁,比欧阳修年长十岁。
他亦是进士及第出身,又长期在台谏供职,擅于论辩说理,自认完全可以拿下欧阳修这个不过有些文名的后辈。
……
又一日,午后。
欧阳修刚从馆阁的一处藏书室走出,行至中院,便被高若讷拦住了去路。
周边书吏甚多。
他们皆知欧阳修大骂高若讷之事,故而都围了过来。
高若讷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唯有多人围观,才能将他怒斥欧阳修的事情传播出去,才能让其挽回名声。
“欧阳永叔,且站一站,本官有话要与你讲!”
欧阳修一抬头,发现竟是高若讷,心知对方定然是来与自己论辩来了,当即胸膛一挺,道:“高司谏,您请讲!”
高若讷瞪着眼睛,脸色阴沉。
“欧阳永叔,你为博虚名,使得你那篇胡说八道的《与高司谏书》在汴京街头疯传,毁我官声,混淆众听,你可知罪?”
“胡说八道?下官不知哪个地方胡说八道了,烦请高司谏明示!”
“范希文外放,实乃朝廷诏令,本官知晓内情后,并不觉得此惩罚有任何错漏之处,故而未曾发声,你却称暗讽本官为了高官厚禄,不辨是非,实属荒谬,你若有怨,大可呈递奏疏向官家汇禀,如今毁本官名声,是何道理?”
欧阳修淡淡一笑。
“高司谏,没想到,没想到你至今仍不知自己的错漏在何处?”
“我朝台谏,有谏诤君主、抑制两府专权之责。台谏之心,应是为君为民为江山社稷,而非为己。”
“当下,多名官员上书进谏官家不可罢黜直臣,民间百姓也对范希文降职外放表示不解。此外,依据祖宗之法,我朝从未有过以言获罪。您作为一名台谏官,无论是考虑百姓心声、朝堂议论,还是当朝法令,都应发声劝谏。”
“你一言不发,只能有两个原因。其一,闭目塞听,不知百姓心声与官员谏言,此乃失职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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