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表甚为重要,而置办一件普通的冬衣,就要花费两三贯钱了。
即使他喜清贫,对物质享受不在乎。
那也应如王安石那般,应有的体面还是有的,不可能行善行的,将自己变成了贫苦户。
此举有极大的“博无功利之名”嫌疑。
有时。
无功利,就是最大的功利。
他极有可能是为了升迁,而扮作这种姿态。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没准儿他比‘毕生惟愿成圣’的王安石还高出一个境界呢,明日闲暇时,见他一面,便能知其内在涵养。”苏良喃喃道。
……
翌日一大早。
街头巷尾售卖民间小报的小摊贩便吆喝起了昨晚“鬼神抢掠士大夫官员”的消息。
汴京城已许久没有发生过这类抢掠之事了。
且此事,甚是契合百姓闲谈。
“腊月打夜胡,鬼神抢掠朝堂士大夫。”
“士大夫租住杀猪巷,与贫民共处,却无人知。”
“年俸三百贯的大理寺司直,家内余财只有三贯二百文。”
“士大夫独居陋室,无一名使唤伙计。”
……
这些情节随便拿出去一个,都够年节下的汴京城百姓闲聊五壶茶,十斤干果的时间。
更何况加在一起全都发生了。
不到午时。
大理寺最清贫司直白振之名,便传的满城皆知了。
很多百姓都知晓了他为官学、私学捐钱的事情,还有一些书生,为其做诗写文,恳请朝廷重用此类官员。
白振在杀猪巷住了三年都无人知。
而这次因一次被抢掠,却一跃成为了汴京城的名人。
与此同时。
开封府也张贴出了其中一名抢掠者“灶王”的画像,全城缉拿。
包拯压力很大。
若年节前找不到凶手,那过年时将会有许多百姓不安,甚至会造成更多抢掠事件出现。
……
近黄昏。
刘三刀架着马车带苏良来到了杀猪巷,准备见一见白振。
苏良明日午后就要向赵祯汇报心中的候选人。
而他的意见极大地影响着赵祯的决策,故而他必须要慎重。
稍倾,苏良的马车停到了杀猪巷巷尾,最后一座小院的院门前。
此处,就是白振的租住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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