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在旨意下达三日后,他便前往河湟赴任了。
临行前。
司马光、王安石和苏良三人喝茶喝到深夜,相聊甚欢。
……
十一月十五日。
天气渐寒,汴京城的百姓们都穿上了厚衣。
近黄昏,放衙后。
苏良走出御史台,本欲坐马车回家,却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景明,这里,这里!”
苏良循声望去,看到不远处马车的窗户里钻出一人。
此人的脸庞被一条灰色围巾遮了大半。
苏良根本看不清其面貌。
他听声音很熟,但一下子又猜不出到底是谁。
“是我,曹佾!”
曹国舅将围巾掀开,朝着苏良招手。
苏良大步走了过去,他的马车紧跟其后。
苏良走上马车,笑着道:“国舅爷,你这是作甚?欠人钱了?如此不敢见人?”
曹佾将车窗迅速关闭,把围巾掀开,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我,当朝陶朱公,怎会欠人钱,还是那三百亩棉花惹得祸!”曹佾说完,从一旁提出两个大包袱,迅速打开。
苏良定睛一看。
一个布包袱里装着棉袍、棉帽、棉袜、棉靴、棉手套;另一个布包袱里则是装着一个又厚又大的棉衾(即棉被)。
这棉艺六件套,做得甚是精致,显然是大师级裁缝缝制。
苏良看一眼,就喜欢上了。
他摸着棉袍,喃喃道:“不错啊!日后百姓寒冬时有御寒之物了。”
苏良摸了又摸,甚至还试着穿了一下棉袍,体验过后,才问道:“这些棉物能惹什么祸?”
“唉!”
曹佾长叹一口气。
“年初,我按照你的交待,在黄河边开垦了三百余亩棉田,收成后,便让黄婆婆与百家学院的匠人们进行纺棉。”
“而后,我便率先找人做出了这么一套,也怪我爱显摆,前几日穿出去溜达了一圈,然后,汴京城的宗室外戚、达官贵人都知晓且都看上了,纷纷要向我购买,都称不差钱!就连家姐都朝我张口,希望为官家做一套!”
“目前最多只能做两千套。”
“我算了算,皇家的、外戚的、诸位相公的、一些亲朋故旧的,五千套都不够,给谁不给谁,都是得罪人啊!”
“这两日,不断有人朝着我家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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